當李凌云一行人回到校場時,兩軍之間的對戰已經結束。
這次依然是守捉兵戰敗,與昨天不同的是,今天他們多堅持了兩刻鐘,而且雖然敗了,卻也讓對面損失慘重,折了好些人才贏的。
守捉兵的戰斗力在快速提升,用不了多久,應該能和虎嘯營戰個平手。
當然,這是在日常訓練中,若真上了戰場,虎嘯營肯定是更占優勢。
他們得經過一場場戰斗,才能像虎嘯營的士兵一樣,積累足夠的戰斗經驗。
邵旭見李凌云過來,瞥了眼他身后那幾口箱子,眼中有些好奇。
李凌云讓人將箱子放在點將臺上,朝邵旭說道:“邵指揮,虎嘯營的將士們一如既往的英勇啊,守捉兵依然不是他們的對手。”
邵旭笑了笑,望著地上的箱子開口:“守捉兵越來越勇猛,相信用不了多久,就能超越虎嘯營的人。李守捉讓人抬箱子上來,是又要獎勵手下士兵了嗎?”
李凌云三天兩頭的發獎勵,這饞壞了虎嘯營的眾人,有人向他建議,說虎嘯營也可以搞個比賽,給勝出的人也發些獎賞。
邵旭倒是想,但是他手里沒錢啊。
就連他自己的軍餉都需要節帥發,他又能從哪搞來獎勵?
話說李凌云是真的壕,他居然不等營州撥付守捉兵的軍餉就先自掏腰包補足了他們的缺。
這可不是一筆小數目啊,四個月的軍餉有八千兩,李凌云一聲不吭說發就發。
前幾天發軍餉的時候虎嘯營的士兵眼紅壞了,他聽到好多人在私下里嚷嚷,說真希望自己也是守捉兵的一員。
他心中有些擔憂。
節帥讓他來這里是為了掣肘李凌云的,可照現在這么發展下去,別說掣肘李凌云了,怕是最后連這一千精銳都要賠進去了啊。
可他又不能做什么。
一來,這天氣確實無法將信送到營州,二來,李凌云有恩于虎嘯營,他若被刺,有違道義。
那天燒了信后,他心中很是舒爽了一陣,可是當晚就夢到了節帥,節帥眼神冰冷的望著他,說他乃忘恩負義之輩,不遵軍令之徒。
他從噩夢中驚醒,嚇出了一身冷汗。
這段時間,他看著兩軍越走越近,心中很是煎熬,不知道自己放任他們與守捉兵接觸到底是對是錯。
有時候他在想,若李凌云能收回對虎嘯營的一切幫助就好了,那樣他就能沒有負擔的給營州去信。
可這也只是他偶爾的想法,若李凌云真不管虎嘯營了,他估計還得腆著臉去求對方。
李凌云假裝沒看見他復雜的神色,笑呵呵道:“是啊,有幾套甲胄想著給月考勝出的士兵們發下去。”
甲胄?
邵旭心中一驚。
李凌云哪里來的甲胄?如今這天氣,要說是從營州運回來的,那肯定沒人信,可整個營州就只有州城有軍器司,若他的甲胄不是從營州來的,那從哪來?
難道……
他抬頭望向李凌云,眼中是無法遮掩的驚訝。
李凌云在私自制造甲胄!
私藏甲胄乃死罪,更不要說私自制造了,他怎么這么大膽?
邵旭試探性的問道:“不知,李守捉的甲胄,從何而來?”
李凌云朝他笑了笑,輕聲開口:“自然是自己造的。”
這話他說的很小聲,可傳入邵旭耳中卻振聾發聵。
他承認了。
他居然承認自己私造甲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