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有樣學樣,也都從懷中掏出鹽罐撒鹽。
阿骨望著眾人手上那潔白的精鹽,眼睛睜的堪比銅鈴。
那木見狀,捏了一撮鹽撒到他手中的羊肉上,說道:“兄弟,撒點精鹽再吃,味道好的很。”
阿骨并沒有吃手上的肉,他望著那木手上的鹽罐,咽了咽口水說道:“你們,你們手里的都是……鹽巴?”
草原上鹽巴非常珍貴,像那木他們手中的這種鹽更是見都沒有見過。
他之所以知道這是鹽巴,是因為兩年前大丹部換首領,所有臣服于大丹部的小部落都去恭賀,在那場宴會上,他有幸分到了一點含泥沙少的鹽巴。
那顏色雖比不上眼前的潔白,但比他們平常吃的要白上不少,所以他才猜測,這些人手上的都是鹽。
可是這么精細的鹽就連大丹部的首領都吃不到,這幾個走商的人是怎么得到的?
那木再次咬了一口羊肉,含糊不清道:“都是鹽,我們這次交換的物資也是這個東西,阿骨兄弟不愿意換,我們走的時候就送你一罐,當作報答你請我們吃肉喝酒的情誼。”
阿骨忙抓住他的手,難以置信道:“你說什么?你要換的東西,是這種鹽巴?全都是嗎?”
“當然了,我們走商的人最講信譽,不會說謊的。”
“哈哈哈,兄弟,來,咱們好好的喝酒吃肉,你們敞開了懷的吃,不夠了我讓人再殺幾只羊。”
阿骨熱情的端起馬奶酒請那木喝。
那木咽下嘴里的肉,端起面前的碗和阿骨碰了一下,豪爽道:“干!”
說罷他一口將整碗酒都灌進了嘴里。
可緊接著他臉色一變,嘴里那股腥味讓他差點吐出來。
這草原上的羊肉好吃,可這馬奶酒怎么這么腥?
他強忍著嘴里的不適咽下馬奶酒,又趕忙吃了一口羊肉,這才稍稍舒服了一些。
為了不讓阿骨看出來,他還違心的夸贊道:“好酒!”
阿骨見他愛喝,笑瞇瞇的又給他倒了一碗:“好兄弟,我們部落的馬奶酒是附近出了名的好喝,你喜歡就多喝點,來,干!”
他說著又舉起了酒碗。
那木嘴角輕輕抽了抽。
他真想抽自己幾個大嘴巴子。
沒事說什么違心的話。
遭報應了吧?
他含淚再次端起酒碗,一口悶了整碗馬奶酒。
阿骨還想給他倒,那木忙攔下他:“兄弟,可以了,咱們跑商的一定要頭腦清醒,兄弟的馬奶酒太好喝,我怕待會兒控制不住自己,喝多了耽誤事兒。”
其他眾人望著他那窘迫的樣子,都低下頭偷笑。
那木瞪了幾人一眼,眾人這才收斂笑意,繼續吃羊肉。
阿骨可惜的放下酒碗,繼續招呼那木吃肉。
一頓飯吃的賓主盡歡。
等酒足飯飽,那木將自己的那罐鹽放在桌上,說道:“兄弟,我們要走了,這罐鹽送給你,祝我們的友誼長存。”
阿骨忙拉住他:“兄弟,我忽然想起來,我們部落的鹽巴不多了,正準備去大丹換一些呢,既然你來了,那就直接從你這兒換吧,省得我再跑一趟了。”
那木嘴角勾起一道淺淺的弧,很快又收起笑說道:“我的好兄弟,你想換鹽,那自然沒問題,別人嘛,我一袋子鹽換三匹好馬,你嘛,只需要兩匹好馬就能換一袋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