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木見狀快速退出幾步躲開那鋒利的刀鋒,語氣也帶上了一絲怒意:“節帥!你干什么!”
“干什么?砍你!”
那木大聲質問道:“節帥,趙都統在衛州拼命,你卻在這里呼呼大睡,你對得起他嗎?”
李凌云呸了一聲,破口大罵:“你他娘的不知道老子有起床氣嗎?趙文武帶著那么多手榴彈呢,你擔心個鳥。”
“可是……兩個時辰已經到了,咱們該走了。”
“你的眼睛長著是出氣用的嗎?看不清天色啊,這眼看著就要入夜了,這時候走,到了衛州一馬平川,你他娘的去哪找隱秘地休息?”
“今天不走了,就在這里安營扎寨,若魏博軍返回,咱們正好可以在峽谷口消滅他們。”
“讓大家吃飽喝足后好好睡一覺,等明天天一亮,咱們精神飽滿的去衛州,到時候那魏博軍敢露面,咱們一舉殲滅之。”
那木臉色一黑,揚聲道:“節帥何故做那朝令夕改之事,說好兩個時辰后出發的,這又……”
“你閉嘴!老子的命令也是你能置喙的?看你這一臉怒容的樣子,不知道的還以為你那木才是鎮東軍統帥呢。滾滾滾,滾遠一點,老子看見你就來氣。”
那木眼角抽了抽,氣呼呼的轉身離開了。
左虞侯軍的二百多將士見狀,互相對視一眼,跟上了那木的步伐。
剩余士兵無聲望著他。
李凌云氣惱道:“看什么看,再看老子將你們全都軍法處置!”
眾人聞言低下頭,默不作聲的啃起了干糧。
爾司走上前,朝李凌云說道:“節帥,那木如此忤逆你,何不干脆將他就地處決了,如此您也少生點氣。”
李凌云一腳踢在他屁股上,罵道:“你他娘的以為老子不想啊,可明天還要與魏博軍廝殺,將他殺了明天你帶兵沖鋒啊。”
爾司尷尬的摸了摸鼻子,捂著屁股走開了。
夜色漸濃,人立谷前扎起了一具具帳篷,鎮東軍將士啃完干糧鉆進帳篷內休息。
夜里寒風肆虐,外面巡邏的士兵縮著脖子轉了幾圈,見四周安安靜靜,便熄了火把鉆進帳篷內休息。
天地陷入一片黑暗,除了呼呼大作的寒風和戰馬偶爾的噴嚏聲,再聽不到一點響動。
不知過了多久,外面忽然傳來轟隆隆的巨響,緊接著嘶吼聲、慘叫聲、咒罵聲不斷在遠處響起。
下一瞬,原本安靜的鎮東軍營帳內頓時響起輕微的甲片摩擦聲,一隊隊全身著甲的將士沖出營房,在李凌云的帶領下無聲上馬,快速朝著峽谷內沖去。
整個峽谷長不過一里,頃刻間大軍便已穿過峽谷抵達對面。
李凌云出了峽谷便看見,兩側的山上不斷亮起一根根火把,照亮了方圓之地。
山頂不時有巨石滾落,有人被石頭砸中,慘叫著從山上滾下來,到達山根處時整個人都已經變成了一攤肉泥。
有人運氣好的躲過了滾下來的巨石,可是腳下一不注意被突出的石頭絆倒,只能翻滾著栽下山。
不少人沒被滾落的巨石砸死,卻被山上凹凸不平的石頭磕碎腦袋而亡。
安山騎著馬站在山腳,臉色鐵青的望著山頂。
他現在還有什么想不通的,李凌云和手下將士給自己演了一場戲,這場戲騙過了所有長隆軍的人。
李凌云看到安山便朝著身后士兵大喊道:“將士們,給弟兄們報仇的時機到了,沖啊!”
安山聽到谷口的聲音轉頭望來,看到近在咫尺的李凌云后,大聲喊了句撤,然后一揚馬鞭朝東而去。
他身后站著三千多全副武裝的騎兵,見此立刻調轉馬頭,跟上了安山的腳步。
鎮東軍將士追擊而上,射死幾百長隆軍將士后,對方斷尾求生,逃之夭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