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凌云見他安分下來,這才抱拳朝馬英說道:“大人,卑職不知李凌云是否已經拿下了榆關,但卑職知道,此事安帥定然已經知曉,率軍前來增援只是時間問題。”
"哦?你如何肯定安帥已經知曉此事?
“李凌云是從薊州過來的,也就是說,他率軍從燕嶺關進入草原,又從永關進入媯州,穿過檀州、薊州,這才到的榆關。”
“這一路上不管他如何隱蔽自身,也一定會被巡邏士兵或者沿途百姓發現,安帥就在媯州,又豈會收不到消息?”
馬英望向李凌云,他發現這個渾身污血的年輕士兵比展劭更像是一營指揮。
這倒是個人才。
他沉聲道:“若榆關已經失守,安帥來了又能如何呢?”
李凌云滿臉自信道:“就算此時榆關已經失守,等安帥一來,榆關依然能回到咱們手中。”
“何以見得?”
“李凌云只有兩千多人,能攜帶多少手榴彈?在十萬大軍面前又能起到多少作用?再說了,安帥上次吃過手榴彈的虧,這么長時間過去,總有一些對付對方的手段。”
馬英沒說什么。
“大人,還望您能馳援榆關,不管此事可不可為,榆關眾將士都將感激您的幫助,若安帥已經抵達,您正好可以和他里外夾擊,吃掉李凌云和他的隊伍,瓜分戰利品。”
聽到戰利品三個字,馬英終于意動。
他對拿下李凌云沒多大信心,因為對方手中那大殺器實在太過駭人。
駐守平州的長隆軍被安山調走了,他手中只有一萬人,就算支援,最多也只能帶五千人出去,對方雖然只有兩千多人,但是憑著手中利器和榆關險地,吃掉他這五千人不在話下。
這也是他明知道榆關事危卻無動于衷的原因。
可他又很饞手榴彈這玩意兒。
自從手榴彈問世以來,不知道多少人明里暗里的覬覦過這玩意兒,他也曾派人去媯州城附近找外出勞作的守捉城百姓打聽過,可不管如何威逼利誘,都沒人說出這玩意兒的造法。
倒不是百姓們不想說,而是他們壓根兒就不知道那東西怎么造。
想來也是,這種大殺器,李凌云怎么可能讓普通百姓知道呢。
可是守捉城守衛森嚴,內城更是不允許外人進入,里面人也不經常出來,導致他派去城內的人始終沒有找到突破口。
他也曾嘗試著根據戰場上鏟回來的爆炸地的土壤分析出其中成分,但是努力了這么久,也只能確定其中含有硫磺和木炭,其他的一概不知。
若是能和安山打配合吃下李凌云和他的這支隊伍,得到一兩枚手榴彈,說不得真能分析出其配方。
想到這兒他心中一陣激動。
李凌云見他意動,又加了把火:“也不知道這會兒安帥到了沒有,安帥一到,十萬大軍壓城,李凌云怕是都沒膽量頑抗就投降了。”
馬英聞言眉頭輕皺,解下虎符對身邊那壯碩親衛說道:“弦一,你帶著本刺史的虎符去大營調兵,讓諸位營指揮使來書房議事。”
弦一望了眼李凌云和展劭,眼中透著不信任。
馬英見狀笑道:“無事,去吧。”
弦一這才接過虎符,出去了。
李凌云強壓心中激動,依然保持著之前的狀態,直到房門關上,那沉重的腳步聲走遠,他才直起身朝馬英走去:“大人,李凌云這人身上秘密不少,且聽卑職細細向你講來。”
馬英見狀臉色一變,抬起右臂指向李凌云,左手在右臂上一拍,右邊袖口飛出一支弩箭直朝李凌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