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該死啊!
那木渾身是血的走過來,看到李凌云身邊的項儉,唰的抽出長刀,作勢就要朝他身上劈。
“娘希匹的狗賊,竟敢不守規矩搞偷襲,老子一刀劈了你!”
項儉原本還想怒罵那幾位平州將領折節,可見長刀向自己面門劈來,忙閉上嘴朝著李凌云身后躲。
那木見他躲開,再次舉刀要砍,卻被李凌云攔了下來。
“節帥,此人差點讓咱們上了安山的當,該殺!”
“我知道,但他還不能死,我留著有用。”
那木聞言瞪了項儉一眼,氣哼哼的收起了刀。
“節帥,敵軍撤了,咱們要不要趁機沖出去再收割一番?”
李凌云瞥一眼周圍眾將士,輕輕搖頭:“敵軍雖撤,但隊伍并不散亂,且對方主力還在,主動出擊反而會中了對方奸計,就在榆關防守吧。”
眾將士聞言,有的松了口氣,有的惋惜嘆氣,表情各不相同。
李凌云將身后的項儉拉過來,冷聲道:“本帥可以給你一個活命的機會,想不想要?”
項儉聞言眼睛一亮,忙不迭點頭:“想要,謝李帥,謝李帥。”
“不忙著謝,放了你是有要求的,你現在就朝著安山那邊大喊,將他在此戰中的不仁義之事全說出來,本帥就放你離開。”
項儉臉色一僵,喜悅之色盡退。
“安帥乃項某主公,對我有知遇之恩,我又豈會做那不仁不義之事。”
那木冷哼道:“你可想好了,若沉默不言,性命就要保不住了。”
項儉堅定的搖頭:“要殺要剮悉聽尊便,讓我辱我主公是萬萬不能的。”
李凌云挑挑眉,輕聲道:“你確定?生命只有一條,死了就什么也沒有了。”
“李帥不必再勸,君子有所為有所不為,項某雖不是君子,卻也做不出那辱主之事。”
李凌云抽出長刀架在他脖子上:“你倒是個忠心的,既然如此,那本帥就送你上路。”
項儉面皮劇烈抖動,雙眼緊閉,渾身顫抖不已,但依然緊抿雙唇,未說求饒的話。
刀鋒在他脖頸上輕輕拉動,血珠從傷口處一顆一顆的滲出,將他雪白衣領染紅。
項儉雙手死死抓著關墻墻垛,臉色慘白,雙腿已然站不穩,癱軟著朝地上倒去。
他要死了。
他不想死。
“李……李帥,可……可不可以換個要求,我……我不想死。”說罷他跌坐在地,放聲哭嚎起來。
“沒有其他條件了,不想死就照著我說的做,你不要怕安山事后找你麻煩,本帥可以讓你去守捉城常住,他奈何不了你。”
項儉哭的更大聲了。
好一會兒后,他擦干眼淚,哆哆嗦嗦的起身,站穩身子后說道:“我上無父母,下無子女,中間無兄弟姐妹,我死后,沒人會為我收尸,還望李帥能幫忙收斂尸體,哪怕用破草席裹了隨便找個地方埋了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