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怎么也沒想到，事情會變成現在這個模樣。
簡直是一念天堂，一念地獄。
一群人不由得看向裴云煙，眼神中帶著祈求。
大長老平日里最是溫和……
能否幫他們說說好話？
裴云煙從涌動的心潮中回過神來，卻根本就沒有看這些長老，她心下微微吐出一口氣來，扭頭看著林玄，眼中帶上了前所未有的恭敬的敬畏。
太初圣天果然沒有一個簡單的角色，能夠成為院主的也絕非是庸者。
“林院主，這些叛徒要怎么處理？”
林玄轉頭看向那群面露哀求的長老弟子，目光冷徹。
他是來接收九曜圣宗的，太初圣天如今是虛弱無比，不少的圣師學員離去，可不代表他們什么人都愿意收留吸納。
“我太初圣天，從不要叛徒，遑論是他宗的奴隸。”
一句話，直接斷定了這些長老們的未來。
他們面色大變，不顧自己的尊嚴……或者說，他們根本就沒有什么尊嚴，直接撲通一聲跪了下來，膝行到林玄面前，苦苦哀求。
“饒命，林院長饒命啊。”
“我等知道錯了，林院長求您饒了我們吧，我們也只是為了活命！”
“求您開恩啊林院長！”
只可惜，林玄向來不是一個會因為“活命”兩個字而動搖的人。
就像當初太初圣天那些人。
在開戰之前，太初圣天走了不少的學員和圣師。
這些人大多回歸了自己的宗門，或者是自己的勢力，不愿意和太初圣天共患難，但是也沒有選擇落井下石。
所以，即便最后獲勝，不管是林玄還是老院長都沒有選擇清算。
活命。
乃是人之常情。
可以理解。
但投敵弒初盟的那些人，卻全都死在了那片土地上，和九曜老祖一起埋骨！
而眼前這些長老，明明可以選擇在戰亂開始之前，自己去謀生，或者直接離開九曜圣宗，投敵對方，但他們沒有。
非但沒有，還選擇撕毀了九曜圣宗最后的希望，踩在腳下，充當墊腳石，跪在敵人面前做一條狗。
這般人品敗壞之存在。
該殺。
錚——
一道劍光劃過蒼穹，所有叛宗之人全都喋血當場，無一活口。
沒有一個人覺得林玄殘忍。
這些長老們撕破大陣，將他們的性命送到兩大圣宗手中的時候，便已經做盡了殘忍的事！
遠處的裴羽霜看著這一幕，又是激動，又是懊惱。
激動的是，大家終于活下來了，姑姑也沒事，這已經是最好的結局。
懊惱的，則是意識到林玄乃是劍域強者，想到對方曾經說要收自己為徒，她雖然沒有鄙夷不屑得罪對方，但是也確確實實是拒絕了。
直到現在，她才明白過來，自己拒絕掉的究竟是怎么樣的一份機緣！
裴羽霜緊緊咬著嘴唇，恨不得立刻回到過去收回那句話，可是這世上哪有后悔藥可以吃？
她低著頭，臉色漲紅，簡直要悔死。
林玄也在這時看到了旁邊的裴羽霜，思慮片刻。
裴羽霜的資質，確實可以。
心性也還不錯。
即便當初她不覺得自己能教她什么，也保持了有禮，所有的安排無微不至。
體質也很是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