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完犢子了。
被這么一個強者盯著,任何一個勢力都不會好受。
就算金烏組的入詭者能夠自保,那凡武端的普通人能自保嗎?
保不了一點。
到時候被削成了光桿司令,那問題就大了。
一旦再次出現新的可爭取的信標塔,金烏組便不可能再以最小的代價去爭取——那種常規手段,是建立在凡武端與入詭者互不干涉的潛規則之上的。
如果凡武端沒人了,會發生什么?
那就只能在信標塔外面用入詭者對拼了。
而一旦入詭者之間的戰爭開啟,局勢就會徹底變得不再可控。
僅有的秩序消失。
留下的便只有毫無底線的廝殺傾軋。
那種混亂有多恐怖。
仲宴嘗是親眼見識過的。
“況且什么?”
“……況且,九煌有句話,叫做寧做太平犬,不為亂世人。既然要下手,那就要下死手,就要萬無一失。白伽,你應該也不想多出來一個意外從自己手里逃走的強敵吧?”
“……”
白伽當然不想。
只是仲宴嘗的這種謹慎讓他很不適。
明明只是對付一個小小的p5,卻還要拉上一堆強者來鎮殺,以防萬一。
這種做法,怎么說呢……
有點謹慎得過了頭。
不過,白伽到底也是一個勢力的首領。
他也清楚,謹慎是好事。
“我當然不想。但玄陰會和赤霄會,我只負責確保一個會派人來。如果另一個拒絕,籌碼你得自己出。”白伽冷著臉說道。
“我為了給他下套,可是搭進去了一件邪祟級的詭具,以及兩張詭契。只是讓給你拉兩個他得罪過的勢力來,你都辦不好?你什么時候這么廢物了?”
“你今天就算是說破了天,另一家的錢也得你自己出。”白伽嗤笑一聲,擺了擺手,示意這件事沒的商量。
反正在他看來,自己這邊加上玄陰會或者赤霄會任意一家派遣強者來,足以將劉仁壓死了。
別說劉仁了,即便是仲宴嘗,兩家強者齊至,也能給他摁死!
沒必要多花錢。
看著白伽的態度,仲宴嘗很快就察覺到了他的心思。
相比起自己的謹慎,白伽終究還是自信更多一些。
仲宴嘗沉默了兩秒,最終還是點點頭:“我可以再出一件靈怨級的詭具,另一家來就來,不來就算了。”
聽見仲宴嘗居然真的愿意多出一份代價,白伽再次一臉詫異地看了他一眼:“你真怕他啊。”
仲宴嘗:“……”
有時候仲宴嘗也會懷疑,自己是不是謹慎得過了頭。
但回想起以往的經驗,他知道謹慎過頭了也沒有錯。
和白伽簽訂了修改過后的詭契以后,仲宴嘗站起身來,走到窗邊看著外面的風景。
自從東一區結束了混戰,很多事情的發展都在他的預料中。
如果不是突然崛起的劉仁,以他的步調,擎天幫被吞并只是時間問題而已。
只要可以抹除掉這個異數,就算花費了一件邪祟級詭具,一件靈怨級詭具,兩張詭契的代價,也是值得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