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不后悔嗎?這可是你辛辛苦苦——”潘毅說到一半就說不下去了,總共在車間就待了二十四小時不到,中間就算一點休息時間都沒有對于搞實驗的人來說都算不上辛苦。
陳望嘆口氣,“潘總師,我研究的不是短波電臺。”
只一句話潘毅就愣在原地。
不是…..研究短波電臺的……
“不是研究短波電臺的?”回軍區的吉普車上,李原平一聲驚呼差點掀翻車頂。
“潘總師,你是不是聽錯了?這陳望就算再天才如果不是專門研究電臺的,那也不可能對電臺有那么大的改進吧?”
潘毅看著窗外倒退的景色沒說話,琢磨著不顧陳望意愿,直接跟組織申請強行把他調過來的可能性。
想到這里潘毅又不得不感嘆江寧省的書記膽子大,竟然敢背那么大的風險直接讓陳望擔任臨時所長,這但凡要是出一點差錯,擔責的第一個可就是他。
可這樣也留住了陳望,權衡利弊之下,潘毅實在佩服這位書記。
潘毅走了之后,許廠長立馬就把這個天大的好消息通過廣播告訴了全廠工人。
大家聽后都高興激動不已,車間里爆發出一陣陣的歡呼聲。
“太好了!”
“我就知道這次來的研究所肯定是干實事的!你看這才來幾天我們就給我增加了1000臺的訂單,太厲害了!”
“是啊!那天我看著那研究員那么小的年紀本來都不抱希望了,結果沒想到年紀小,本事大啊!”
“可不是,怪不得人家是天才呢!”
“要說啊,本來這次畢強兩口子是最該沾上光的,他那個侄子不就是研究所的嘛,結果····嘖嘖嘖,可惜了。”
劉嬸不知道從哪里冒了出來,“嗐!可惜啥啊!當初鄭玲在我面前說了老多她侄子的壞話了,說他這樣不對那樣不對,哎哎!我可沒有跟別人說啊,我不是一個大嘴巴的人。”
說完劉嬸一臉嫌棄的繼續道:“所以他們兩口子沾不上人家光是活該!我跟你們說啊,那鄭玲為什么連著兩天都不敢來上班,還不是怕——”
“劉芬蘭!你個亂嚼舌根的老娘跟你拼了!”鄭玲在床上躺了兩天,今天好不容易打起點精神來廠里拿東西,結果一進廠門就聽到廣播里的喜訊,頓時就氣得一個踉蹌。
好不容易堅持到車間門口,又聽到平日里最“要好”的人竟然這么說她,鄭玲直接氣瘋了,不管不顧沖了過去,“劉芬蘭,你這個爛嘴巴,一天不嚼舌根一天就不舒服是吧!”
劉芬蘭也不是好惹的,雙手直接抓住鄭玲的頭發,“呵呵呵呵,你當初給我講你侄子的事不就是想靠我傳出去嘛,這會我也幫你宣傳宣傳,咋地就不樂意了?”
鄭玲尖叫一聲,“啊!你松手,你個潑婦!”
“知道老娘是潑婦你還敢沖過來!”
此時周圍的人回過神來都開始大喊:“大家快把她們拉開啊!”
“快!拉開拉開!”
“這是在干什么!”聶向東大步流星的走過來,“你們這是在干什么!陳研究員馬上就要從這里經過,要是被他看見,我們南方廠的形象還要不要!車間主任呢?”
“這里這里,聶副廠長,我在這里。”
“快點把事處理了。”說完看都不看一眼鄭玲就走了。
鄭玲被兩人架著掙脫不開,聽到陳望馬上要從這里經過直接大吼起來,“都是陳望害的——”
結果一句完整的話還沒有喊出來直接被旁邊的人捂住了嘴巴,“哎喲,鄭玲你家畢強就是自作自受,你怪人家陳研究員干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