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他的那些師長們多少有點神經敏感了,肉眼可見地有些暴躁,特別是一連幾天都沒有查出任何線索后,身上的煩躁氣息讓他們看起來都快變成炮仗了。
對著落云宗的人各種不順眼,各種找茬挑刺,不過讓沈唯感到稀奇的是,落云宗的弟子面對他的那些師兄師姐們的找茬,居然沒一個反駁和生氣的,相反還會笑著說各種好話來哄人。
當時他就覺得落云宗弟子脾氣還挺好的,直到他看到他的那群臨淵宗師兄師姐們在罵完落云宗弟子,接著被落云宗的弟子笑著順好毛后,大方地掏出的各種靈石和丹藥、法器之類的東西都送給對方。
沈唯就明白了,這根本就不是什么脾氣好,他們只是對會吐金幣的財神沒有脾氣而已。
沈唯帶著徐滿洲找到呂竹和安庭筠時,還沒進門,就聽到兩個人正對著落云宗的高層一陣陰陽怪氣。
話里話外都是在說落云宗沒用,這么多天過去了,居然半點線索都沒有查出來,簡直丟宗門的臉。
而那些落云宗的長老和弟子們一臉愧疚地聽訓。
這場景,讓沈唯看得心情有些微妙。
呂師祖和安師伯看樣子已經將落云宗徹底掌控住了啊!
見沈唯過來,呂竹和安庭筠立刻緩和了神色,揮手讓底下的人退去,落云宗的人見狀,立刻對著呂竹和安庭筠行了一禮,恭敬地退了出去。
沈唯:……
沈唯心情更復雜了,落云宗的人現在還記得呂師祖和安師伯其實是臨淵宗的人嗎?
總感覺,落云宗都快變成臨淵宗的了。
“云寒是有什么事?”安庭筠一改剛剛面對落云宗的人,皮笑肉不笑的模樣,掛著親切的笑容對著沈唯詢問道。
沈唯對著呂竹和安庭筠行了一禮,禮貌地問了聲好后,就將身后的徐滿洲扯到身前來,徐滿洲非常識趣地一膝蓋跪在了地上,笑著對著呂竹和安庭筠問了聲好。
“這位是?”呂竹看了眼徐滿洲,隨后疑惑地看向沈唯。
不等沈唯解答,就聽徐滿洲自己回道:“弟子徐滿洲,乃鴻蒙宗弟子,今日特來伏罪。”
伏罪?
呂竹和安庭筠互相對視了一眼,隨后又看向跪在地上,臉上帶著笑意的徐滿洲,這樣子看上去可不像伏罪的樣子。
呂竹和安庭筠猜測,估計是徐滿洲得罪了他們臨淵宗的弟子,所以特意前來請罪,只是什么罪需要當面向他們請?
難道是與他們有關?只是若是與他們有關的話,面對他們也不應該一點都不緊張,相反還滿面笑容。
呂竹和安庭筠覺得對方的伏罪應該是夸大了說,謙虛著呢,他們倒也不是不能原諒。
剛掛上和藹的笑容準備說言重了時。
下一秒就聽徐滿洲笑道:“弟子是為沈真人遇襲一事特來伏罪,沈真人的命格是弟子換的。”
這話一落,呂竹和安庭筠臉上的笑容瞬間落下。
他們聽到了什么?那個偷換云寒命格的人,居然是他!
原諒?狗屁的原諒!弄死!現在就弄死!剝皮!抽筋!凌遲!
呂竹和安庭筠頓時滿懷殺意地看著徐滿洲,周身的威壓全部壓在了他的身上。
兩位高級修士的威壓盡數壓上,徐滿洲頓時倒地,胸口一陣悶痛,喉間一癢,一股鐵銹味就順著喉嚨涌了上來,緊接著哇地一聲,一口血便從他的嘴里吐了出來。
徐滿洲一邊咳嗽,一邊平復著呼吸。
徐滿洲還不想死,他覺得他的命還能再救救。
當即語氣艱難地將之前對沈唯的話又對著呂竹和安庭筠再說了一遍。</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