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思緒繁雜,疑惑眾多,震山宗掌門也沒有在面上顯現半分。
轉頭像是察覺不到一般,對著站在不遠處看上去有十八九歲的少年招了招手。
少年身著青白相交的宗門服飾,身姿修長挺拔,如同一株在微風中輕輕搖曳的青竹,氣質卓然。
面龐白皙如玉,泛著柔和的光澤,透著與生俱來的矜貴,劍眉斜飛入鬢,眉下雙眸恰似兩汪幽潭,幽深得不見底,卻又澄澈如水。
鼻梁挺直秀挺,線條流暢而優美,唇如花瓣般粉嫩,微微上揚的嘴角,似是隨時都能漾出一抹溫暖的笑意,讓人如沐春風。
一頭烏發整齊束起,用一根羊脂白玉簪固定,幾縷碎發垂落在白皙的臉頰邊,更襯得他整個人儒雅非凡,仿佛從畫中走來的翩翩公子,舉手投足間盡顯世家子弟的優雅風范。
青年走出來對著沈唯等人行了一記晚輩禮,并開口道:“見過沈仙君,見過諸位前輩。”
在得到其他人的回禮后,站在旁邊的震山宗掌門站著為沈唯他們介紹道:“這是我那妄想挑戰沈仙君的弟子百里凌風,如今十二歲,已到元嬰期。
因著年齡不大,資質好,難免有些心高氣傲,這才做出這等膽大妄為之事,沒成想,沈仙君居然應了他這妄想,甚至親自駕臨。
在此老夫便多謝沈仙君的仁善,但該道的歉還是要道的,只是還請沈仙君看在他年幼的份上,原諒他這次的荒唐行徑。”
說著,對著一旁的青年輕斥道:“還上前來給沈仙君賠禮道歉?”
“是。”青年應聲。
隨即走到沈唯面前,雙手交疊舉起,對著沈唯深深一拜:“還請沈仙君原諒弟子的冒犯。”
他的話音剛落,沈唯還沒有說什么,一旁的徐奚臉上得體的笑容有些犯冷地道:“不必如此,劉掌門與這位百里道友言重了。”
接著指著一旁的沈唯笑道:“我這師弟如今的年齡也才十四歲,與貴宗天驕也才相差兩歲,算得上是同齡之人,同齡之人之間的切磋屬實正常,用不著原諒這個詞。”
你家孩子是孩子,我們家孩子就不是孩子了是吧?
都特娘的年齡相差沒多大,憑什么要讓他們家的孩子去體諒你們家的孩子?
怕出事,有本事就別對云寒師弟下戰書啊!
想蹭著云寒師弟的名聲名傳天下,又怕打斗時出問題,還想讓他云寒師弟讓著他,咋想得那么美呢?白日夢也不是這么做的啊!
徐奚余光瞥了眼站在一旁的沈唯,不由得在心里感嘆。
得虧他來了,當著他的面都敢如此欺負他云寒師弟,這要是他沒來,那還了得?
徐奚的言下之意,震山宗的掌門自然聽出來了,隨即臉上的笑容不變,對著徐奚與沈唯拱了拱手,滿是歉意地道:“是老夫失言了,還請兩位道友見諒。”
語畢,便對著沈唯與徐奚深深一拜。
徐奚笑著沒說話,接下了對方這道禮,對方的所行所為確實是冒犯了他們,所以他受對方一記歉禮,不是很正常嗎?
徐奚接受了這一記歉禮,沈唯自然也跟著受了這記歉禮。
說錯話的是對方,他作為苦主有什么不能受的?
徐奚與沈唯那毫不客氣接禮的行為,讓震山宗掌門心里頓感不妙。
來者不善啊!看來,凌風下的挑戰書確實引起了對方的不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