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喬鶴的話,紀南弛神色更凝重了。
不是的話,那麻煩大了。
【半刻鐘。】喬鶴的聲音再次傳來,只是這話聽得紀南弛直吸氣。
【給我收尸?】
這也太看得起他了吧?他才合體期,讓他在這位護世之神的手中拖半刻鐘,這像是他能做到的事嗎?
拖延半刻鐘,半刻鐘后,給他收尸還差不多。
【你若是半刻鐘后真死了,那便說明你天生就該做鬼修。】喬鶴冷漠地回道。
紀南弛會死?開什么玩笑?他那復生的法器他光知道的就有兩個,更別說,最近這十幾年的時間里,陸陸續續加入臨淵宗與凌霄宗的那些人才所帶來的復生之法。
光復生的方法,都有十幾種,就算紀南弛真死了,也能讓他挑著方法復活。
所以他這是在向他要好處呢!
紀南弛心中嘆氣,喬鶴現在是越來越鐵石心腸了。
抬眸看了眼面前的孩童,硬碰硬他肯定是會死的,不過,拖延半刻鐘的話,也不是不能行。
紀南弛想起剛剛他讓對方將云寒還回來時的反應,心中有了打算。
“尊者,可否將云寒還回來呢?”
“沈云寒便是吾。”孩童語氣漠然地回道。
聽到他的話,紀南弛眼中暗芒閃過,腦中飛快閃過一些畫面,例如被封印在識海中的青年,又例如,護世之神為了穩定世界,用自已的身體當做承載清氣與濁氣的載體。
接著濁氣影響到了他,不分不分離神魂,將其封印……
這些畫面連接起來,讓紀南弛心中有了個猜想。
所以,他果斷地否定道:“他可不是你,我的小師侄是那個與我等朝夕相處二十多年,被我們看著長大的孩子,云寒就只是云寒,他不是你,你也不是他。”
紀南弛一邊說著,一邊仔細地觀察對方的神情。
可惜的是,他所期盼的反應并沒有在孩童的身上顯現。
孩童看了他一眼,隨后將目光投向下方奔逃的氣運之子們,接著像是在說既定的事實一般,開口道:“吾與沈云寒是一體,他是吾,吾也是他,這是不可更改的事實。”
“就如同,爾等阻止不了吾降世一樣。”
說完,他手一張,手中的那道白色光球迅速飛至他的胸前,一股恐怖的危險感,再次將下方的人籠罩了起來。
感受到這股危險的人,跑得更快了,他們其實更想飛的,但誰讓他們此時的靈力全都被禁錮住了,沒辦法使用。
當即便有人大罵臨淵宗與凌霄宗,因為他們懷疑臨淵宗與凌霄宗啟動禁靈陣法是不是想殺他們滅口,免得他們將沈云寒其實不是為了救世,而是為了滅世這則消息傳出去。
不然,該封靈力的沒封,不該封的怎么都封了呢?
紀南弛看著孩童的動作,只覺得要糟。
他又不善言辭,這種拖延的事怎么能交給他呢?簡直亂來。
紀南弛心中一邊唾棄著喬鶴亂安排,一邊提刀沖向孩童,試圖將攻擊阻攔下來。
當然,他明白,像這種攻擊,他根本就不可能攔下來,那就只能賭一把了。
紀南弛揮舞著長刀,襲向孩童,只是他的攻擊全都落在了孩童周身的結界上,根本無法觸碰到孩童半分。
孩童似乎不滿他的打擾,抬手隨意一揮,一股讓人無法反抗的斥力,將紀南弛甩飛了出去。
沈唯余光瞥了眼飛出去的紀南弛,心中說了聲抱歉,但是作為反派,他招式都已經出來了,目的也暴露了,這時候不死一些人,多少有些說不過去吧?
看著下方亂糟糟的人群,沈唯對準氣運之子人數最多的地方,用神識按下按鈕。
胸前籃球大的光球,立刻膨脹到兩丈寬,接著同等寬的白色光柱瞬間迸射而出。
“轟!”光柱落下的瞬間,一道紫色帶著金色的光突然從下方爆發,擋住了光柱。
沈唯詫異地看向下方。
只見下方的城池都閃爍著紫色的光,金色的符文夾雜其間,像是一張天網,將整座城池牢牢籠罩。
玄陰子午陣,沈唯認出了這張“天網”。
它是攻守一體的陣法,它可以將每個陣眼中的攻擊力全都集在一起,隨后攻向敵人,也可以將敵人的攻擊,分散給每個陣眼,讓其合力抵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