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寒,醒醒!”紀南弛大聲喊道,聲音之大,震得沈唯耳朵嗡嗡響。
抬腳準備踹人,那些由經文組成的鎖鏈迅速纏上他的四肢,這些經文鎖鏈纏上的瞬間,沈唯突然感覺靈魂好像被觸動了一下。
還沒讓他仔細感受時,圍在佛像內的十二位法師,口吐鮮血,金色的佛像不斷顫動,開始變得若隱若現。
纏繞在他周圍的鎖鏈與腳下的巨大“卍”字印記驟然消失。
沈唯:……
看來他剛剛的感覺并不是錯覺。
隨后開口道:【不是說了,別下那么重的手嗎?】
聞言,系統語氣淡漠地回道:【他們沒死。】
碰了它保險柜,它一沒讓對方死,二也沒讓對方魂飛魄散,這還不叫輕嗎?
沈唯:……那倒也是。
“云寒,醒過來,你難道要看著這人用你的身體,去為非作歹嗎?”紀南弛掃了眼萎靡不振的佛修們,硬著頭皮沖上去,大聲喊道。
說好的,他從旁協助呢?南山寺的禿子們是一點都不靠譜!他都沒見他們做什么,就這么受了重傷,到頭來還是得他上。
沈唯對于紀南弛的嘴炮,果斷選擇開炮。
先將他紀師伯送回去,畢竟這一場,他紀師伯可不是主角。
感受到危險襲來,紀南弛立刻抽身后撤,但那種致命的危機感并沒有消失,紀南弛直抽嘴角。
他倒不是怕死,喬鶴給他準備了那么多保命的法器,所以死肯定是不可能死的。
他只是覺得,這個被神附身的云寒,確實與云寒很像,或者說和他師弟很像,這不理會他人,一心弄死他人的姿態,讓他突然間有點相信,對方說,他就是云寒的話。
“叮”“叮”
就在紀南弛做好重新回去的準備時,兩道清脆的鐵器碰撞聲響起。
抬眼望去,卻見柳楹與沈知行兩人雙雙拿著劍,襲向孩童。
只是那攻擊并沒有落在孩童的身上,而是落在了一道蔚藍色的結界上。
“寒兒,我是娘,醒過來吧!”柳楹雙眼滿是溫柔地呼喚。
另一邊的沈知行也喊道:“云寒,爹和娘都在你面前,你知道的,爹和娘的修為低,你難道想要任由他殺了爹和娘嗎?”
話音一落,孩童身形一僵,圍繞在孩童周圍的光球,突然停止了閃爍。
那雙冷漠的金色眼眸開始有了情緒波動。
沈知行與柳楹以及紀南弛三人立刻察覺到了,當即趁熱打鐵。
“云寒,醒過來吧!你爹和你娘都在這里,那個控制你身體的神說過,他要將世間所有的生靈全都殺死,你爹和你娘就在你面前,你若是再不醒過來,他絕對會殺了他們的。”紀南弛上眼藥道。
一旁的柳楹直接將手中的長劍扔掉,臉上掛著溫柔的笑容,伸手撫摸上結界,緩聲道:“我兒,醒來吧!”
沈知行見狀,有樣學樣,隔著結界,呼喚道:“醒來吧,兒子,爹和娘都在等你。”
沈唯:……
他爹他娘這樣子,他真的很難演啊!
沈唯心中長嘆,然后……當然是繼續演了。
就這么退場,神也太掉格了,至少也得讓他紀師伯再死一次吧?
除此之外,他還得防備他爹娘趁他不注意,偷偷找機會死掉,畢竟,他們就是打算犧牲自己,讓他憎恨“神”,從而不會屈服于“神”。
于是,眾人便看到,隨著柳楹與沈知行的呼喚,孩童握著劍的手開始顫抖,身邊圍繞的光球開始消散,籠罩住他的結界泛起一層層漣漪,臉上的神色更是不斷變化。
或痛苦,或冷靜,或掙扎……
“吾與爾乃一體,吾是汝,汝是吾,爾應該明白自己的職責,世界才是最重要的。”神色變得一片平靜的孩童,突然開口道。
聽到這話的柳楹眼中滿是溫柔與眷戀,她微微屈膝,看著孩童的眼睛,認真地說道:“若我兒的愿望是如此的話,娘愿意死去。”
說著手一抬,一把匕首便出現在她的手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