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死,他們一家也該一起團聚地上路。
“陛下,一個半月后,您與惡念神融合,屆時就算解決了世界崩毀的危機,那惡念神會放過我等嗎?”離晄目光直直地望向高座上的青年,繼續追問。
他的話音一落,整個大殿再次陷入了寂靜之中。
所有人的目光都像被磁石吸附般,齊刷刷地聚集在離晄與高座上的青年身上,空氣仿佛凝固成了厚重的鉛塊,壓得人幾乎喘不過氣。
高座上的青年終于緩緩抬眼,目光落在離晄身上,那雙金色的眼眸依舊平靜如水,但卻奇異地仿佛能看透人心最深處的隱秘,帶著俯瞰眾生的威嚴射向離晄。
離晄只覺一股無形的壓力撲面而來,脊背瞬間繃緊,卻死死攥緊了拳頭,硬是迎著那道目光,不閃不避。
現場的氣氛愈發凝重,連呼吸都成了小心翼翼的事。
就在眾人以為青年會生氣時,對方卻開口了,他的聲音不高,卻帶著一種奇異的穿透力,清晰地傳遍大殿每一個角落。
“爾等會活下去,惡念神之事不必擔憂,吾會解決。”
沒有怒火,沒有斥責,只有一句平靜卻無比篤定的承諾,這完全出乎意料的場景,讓在場的人有些錯愕。
“還有疑惑嗎?”青年語氣平淡地問道。
聽到他的詢問,青年迅速回神,恭敬地回道:“并無。”
“既如此,便坐下吧!”青年淡然地道。
“是。”離晄應聲,有些恍惚地重新坐到椅子上。
青年開始向眾人發放陣法的圖紙,并讓他們告知自已勢力范圍的人,等祭壇建好之時,讓他們將自身的力量投入祭壇之中。
其他人一邊聽著青年的話,一邊將目光來回在青年與離晄之間轉動。
沒了?這就沒了?
他們有些不敢相信,青年居然會這么好說話,一個能輕而易舉就能將世間的生靈全都滅殺的強者,被冒犯后,居然什么懲罰都沒有,該說不愧是護世神的善念嗎?
離晄自已也有些不敢相信。
雖說對方是護世神的善念,但他一直覺得對方也不是什么好東西,要知道,當初對方第一回見他時,可是毫不講理地直接把他給打了一頓。
后來知道他是護世神的善念時,曾一直覺得弄錯了,就沈云寒這樣,還能是善念?
等到真正的惡念神出來時,突然也就明白,沈云寒為什么是善念了。
相比較一心想要滅殺世間所有生靈的惡念神,沈云寒這種只是打打人的不講理,真的就有夠善良的了。
離晄一邊發散著思維,一邊看著手中的祭壇圖紙。
雖然不知道沈云寒要怎么解決惡念神問題,但他兒子的命能保住,就足夠了。
這場大朝會一開就開了三天的時間,就被所有人一致決定,先中斷去建造祭壇。
畢竟,他們只有一個多月的時間,而這場大朝會已經開了三天了,還沒將祭壇陣法的問題問完,再這樣下去,時間就要不夠了。
因此在喬鶴提出先建造祭壇,有什么事直接用傳訊法器交流時,得到了所有人的贊同。
看著眾人火急火燎的模樣,沈唯同意了他們的要求,解散了大朝會。
臨走之前,離晄還不忘攔住喬鶴,詢問對方他兒子的情況。
對于小金烏的事,喬鶴自然是知道的,更準確來說,小金烏如今就在他們臨淵宗。
原因?當然是因為金烏屬火,其本源火焰更是太陽精火,比下界所有異火都要強。
而一只年幼的小金烏調皮搗蛋起來,可不是凌霄宗的財政能支撐得住的。
所以在小金烏第四次又不小心地將凌霄宗的大殿點著了后,紀南弛就拎著它去找喬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