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啾一臉懵。
他花了許久,才總結出秦淮渝的意思。
試探性地問:
“我們要出門嗎?去哪?”
少年嗯了一聲,幫他穿上淺色的大衣。
“去卿家。”
秦淮渝道:“你父親想見你。”
見他?
卿啾站在原地,被像裝點娃娃一樣打扮。
一邊穿衣服,一邊胡思亂想。
卿承安想見的肯定不是他。
他名義上的父親。
那個男人是極度的自我中心,外加自利主義者。
他對他并不在乎。
甚至一年里,能和他見一次面都屬于罕見。
如今突然叫他回家。
比起想見他,更多的應該是想見秦淮渝。
思緒開始發散。
卿啾低著頭,對著指尖數了數。
七天……
今天是他來秦家的第七天,偏偏是在今天回家。
像七日回門一樣。
卿啾唇角上揚,被弄得有點想笑。
但一抬頭。
看著少年修長脖頸上的吻痕,卿啾笑不出來了。
“你不去換件衣服嗎?”
卿啾猶猶豫豫。
“這件有點太、太那個……”
太暴露了。
卿啾想說些什么,又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只能無力的作罷。
他欲言又止的間隙,少年一直安靜地看著他。
時間被浪費了很多。
但哪怕最后他什么也沒說,秦淮渝也沒有出聲指責。
“時間差不多了。”
秦淮渝問。
“要現在過去嗎?”
卿啾點了點頭。
……
晚上八點半,張叔開車趕往卿家。
一路上。
卿啾坐不安穩,頻頻往秦淮渝的方向看。
他親了秦淮渝。
秦淮渝親了他。
都做到這種地步了,應該算是互相喜歡吧?
所以為什么。
秦淮渝,不對他說喜歡呢?
卿啾憋得慌。
但張叔在,他不好問秦淮渝。
就只能和張叔聊天,來轉移注意力。
“張叔,你家小狗出院了嗎?”
卿啾神色好奇。
他喜歡小狗,只是裴璟不喜歡。
所以一直沒養。
就在卿啾想著,要不要把多出來的小狗要來養時。
張叔一臉懵地問道:
“小狗?什么小狗?”
卿啾同樣不解。
“就是那只叫靜靜的,你下午請假去接生的那只。”
張叔一拍腦門,恍然大悟。
“對!靜靜!
它生了一只獨胎,正在醫院做月子,感謝卿少爺的關心……”
張叔語無倫次,用詞官方。
卿啾覺得可惜。
獨胎啊……那大概是要不了了。
正想著,車子停下。
卿啾抬頭看向對面,發現已經到了卿家。
昨天剛下過雨。
地面有些濕,空氣又潮又冷。
卿啾推開車門。
一邊往下面走,一邊憂心忡忡地看車內的秦淮渝。
穿得太薄了。
會著涼嗎?
卿啾下意識地靠近,想把少年敞開的大衣扣好。
結果下一秒……
“啾啾!”
深夜,男人驚喜的聲音響起。
裴璟快速靠近。
他看著車前的少年,心里有一萬個疑問要問。
問他為什么不回家,問他為什么要拉黑他……
可卿啾聽到聲音側身的剎那。
車廂里,另一個人的存在暴露了出來。
少年墨發細碎,膚色冷白。
氣質禁欲清冷。
正握著少年的手,漫不經心地側身看他。
四目相對,少年鳳眸微抬。
頸側吻痕刺目。</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