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看也沒看他一眼。
直接牽著新歡的手,大步向別墅內走去。
裴璟被忽視了。
臉上青一陣白一陣,裴璟異常難堪。
偏偏車門搖下。
秦家的司機看著他,語氣匪夷所思。
“您怎么還不進去?”
這么冷得天,干站著挨凍。
怕不是腦子不好使吧?
裴璟羞憤欲死,惡狠狠地扔下一句。
“要你管!”
才轉過身,像喪家犬般往前走。
……
裴璟趕到時,宴會已經開始。
除了宋莎。
在場眾人,竟沒有一人發現他的缺席。
裴璟氣不過。
為了引起注意,他故意在拉椅子時將聲音弄得很大。
“刺啦!”
木頭磨過地磚,發出刺耳的聲音。
接近尖銳。
卿承安這才抬頭,不咸不淡地掃了他一眼。
裴璟開始慌了。
他不在乎卿啾,卻很怕卿承安。
男人白手起家。
常年身居高位,眼里只有利益。
宋莎不討卿承安喜歡。
連帶著裴璟,也只敢在卿承安面前夾著尾巴做人。
比如現在。
卿承安只是皺眉,冷冷地說了句:
“這就是你媽教你的規矩?當著貴客的面這么亂來?”
裴璟就立刻低頭,戰戰兢兢地認錯。
“抱歉。”
裴璟額頭冷汗涔涔,被嚇得連大氣都不敢喘。
卿承安懶得回應。
失望的看了眼裴璟后,卿承安扭頭對著另一邊奉承。
“還合胃口嗎?這是我專門請了……”
卿承安喋喋不休,用詞極盡討好。
哪怕秦淮渝只是冷淡地嗯了一聲。
或者干脆不說話。
卿承安依舊毫不在乎,像條諂媚的狗。
裴璟表情越發陰暗。
為什么?
對秦淮渝那么熱情,對他那么冷淡?
就因為秦淮渝是秦家人?
如果他也有那么好的出身,那他一定……
想到一半。
思緒被打斷,耳畔響起餐勺落盤的聲音。
秦淮渝蹙眉,神色不悅。
“你只在關心我,為什么不關心他?”
卿承安動作一頓。
半晌,他才想起自己的兒子。
卿承安擦了擦額頭的汗。
一邊干巴巴的笑,一邊十分生疏的問:
“啾啾,最近在學校過得怎么樣?
缺不缺生活費?要不要爸爸給你打點?一百萬怎么樣?”
卿啾平靜道:
“我休學了。”
話音落下,餐廳內死一般的寂靜。
卿承安很難堪。
深吸一口氣,他看向對面的宋莎,神色嚴肅。
“什么時候的事?為什么不告訴我?”
宋莎支支吾吾。
“半年前的事……過錯方是啾啾,我怕你生氣才……”
她怕自己被牽連。
于是拼命推卸責任,想把問題全都推給卿啾。
但話還沒說完。
不遠處,一直沉默不言地少年看向她。
鳳眸冷淡至極。
“你,是負責照顧他的人?”
宋莎被點名,連忙規規矩矩地點頭。
秦淮渝垂著眸,眉梢微蹙。
“他難過的時候,你們不知道。
“他被欺負的時候,你們不知道。
“現在,他好不容易走出來,你還要說做錯的人是他。”
聲音戛然而止。
秦淮渝抬眼,清冷好看的臉上沒有絲毫情緒起伏。
“我不在的時候,你們就是這么照顧他的?”
言畢,在宋莎被嚇得幾乎站不穩時。
秦淮渝側身看向對面的卿承安。
嗓音淡淡。
“伯父,這和你說得不一樣。”</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