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璟一會兒嗤笑,一會兒惆悵。
一會兒多云轉晴,一會兒晴轉多云。
像瘋了。
卿啾怕會出事。
于是牽著少年的手,火速躲進莊園。
剛進去不久。
卿啾合上門,還沒來得及松口氣。
手腕被握住。
少年拉著他的手,從上到下,從指尖到手腕。
仔細的擦了一遍。
用濕巾。
卿啾老實站好,稀里糊涂地擦了一遍,
但秦淮渝依舊覺得不夠。
薄唇抿成直線。
眼看著少年拿出消毒濕巾,準備再來第二遍。
卿啾連忙伸手制止。
“怎么了?”
卿啾看著自己,小聲嘟囔道:
“我很臟嗎?”
秦淮渝搖頭,蹙眉不滿道:
“那個人臟。”
或許是很討厭裴璟,秦淮渝一向不說裴璟的名字。
統一用“那個人”代替。
雖然不清楚裴璟到底是哪里得罪過秦淮渝。
但卿啾了解裴璟。
傲慢自大,沒什么真本事,還很愛仗勢欺人。
錯的是裴璟。
肯定不是秦淮渝。
收回思緒,兩只手被仔細清洗了一遍。
像碰了跳蚤。
少年給他擦了擦,又擦了擦自己。
生怕被沾上。
卿啾無奈,只是一昧地縱容。
等用光一整盒消毒濕巾。
少年才牽著他的手,沿著小道往前走。
以秦淮渝平時的習慣。
卿啾以為他們會直接回院子,然后一起休息。
畢竟少年性格慵懶散漫。
像波斯貓。
討厭人類,不愛出門。
沒必要的事要做時,一般都待在家里。
和他很像。
但這一次,或許是想飯后消食。
秦淮渝破天荒的帶著他在秦家的宅院里散起了步。
秦家真的很大。
古式園林的風格,清幽寂靜,小路繁復。
卿啾每走幾步。
都能看到停下工作,捂著嘴一臉震驚的傭人。
傭人們一邊震驚,一邊行注目禮。
卿啾被盯得心里發麻。
就這么無頭蒼蠅般的走了半天后,卿啾才反應過來是哪里不對。
秦淮渝沒換衣服。
大衣上,露出的脖頸修長冷白。
頸側紅痕刺目。
卿啾腳步一頓,當機立斷的把圍巾繞了上去。
“怎么穿得這么少?”
卿啾頭疼道。
“要散步,也該等換完衣服再散。”
秦淮渝沒躲。
他俯下身,縱容地被帶上圍巾。
接著垂眸。
骨節分明的手握著圍巾,輕輕嗅了嗅。
卿啾很緊張。
“不舒服嗎?還是有味道?”
在yesorno之間。
秦淮渝選了or。
“為什么給我系圍巾?要送給我嗎?”
雖然已經相處了很久。
但此時此刻,卿啾還是沒跟上對方的腦回路。
左右不過是條圍巾。
不貴。
卿啾道:
“你不嫌它便宜的話。”
秦淮渝垂著眸。
半張臉藏在圍巾里,只露出墨發下淺淡瀲滟的鳳眸。
沒頭沒尾地問:
“送給我,我可以隨便用嗎?”
卿啾點了點頭。
似乎是很開心,少年碰了碰他的額頭。
輕聲道:
“謝謝。”
卿啾低下頭,有些耳熱。
在這一刻。
他很想牽著秦淮渝的手,在外面逛一圈。
告訴所有人,這是他的男朋友。
但秦淮渝沒了興致。
裹上圍巾后,他突然不想再繼續散步。
垂著眸,漫不經心地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