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很好了。
兩情相悅,和和美美,白頭偕老。
張叔眼看著像是空殼人偶的小少爺身上的活人味越來越重。
心里那是止不住的欣慰。
就連一直不怎么敢靠近的他,也有了嘮嘮家常的膽子。
但今天,卿家那位費盡心思染上去的人味散了個干凈。
小少爺抬眸看向他,一整個面無表情。
色澤淺淡的鳳眸空洞。
“怎么了?”
張叔一抖,被嚇得差點跪了。
但一想到卿家那位。
張叔又來了點底氣,硬著頭皮說想說的話。
“今天是白色情人節,卿少爺去那邊,說不定是想給您帶禮物。”
城西那邊新開了家店。
兩個英文字母的店名,他這個老人家看不太懂。
聽孫輩說是賣戒指的。
“一名男士一輩子只能買一枚,搶購的人很多,正供不應求呢。”
秦淮渝一愣。
身上的戾氣驟然散去,他有些無措地問:
“是給我的嗎?”
張叔點了點頭。
“肯定啊,卿少爺那么喜歡您,肯定是給您的啊。”
張叔不知道他們少爺和卿家那位之間發生了什么。
畢竟他只是個司機。
雇主的事,他一般很少多問。
但卿家那位對他們小少爺的那個喜歡程度哦。
嘖嘖,誰來了都看得出。
張叔也不知道對方那么急是要去哪。
但他家孫孫今天特意趕去城西搶了戒指。
時間和卿少爺吻合。
所以張叔猜測,卿少爺應該也是去了那邊。
嘖嘖,不愧是小年輕。
甜的嘞。
張叔感慨到一半,卻見四周壓抑的氣場驟然散去。
他抬起頭。
卻見剛剛還生人勿近的小少爺,這會兒整個人都軟和了下來。
“你說他什么時候會帶禮物回來?”
秦淮渝問。
張叔拿起手機,問了下自己的孫子。
“排隊的人很多,加上尺寸要現定,可能要個半天吧?”
秦淮渝嗯了一聲。
他沒收到過戒指。
因不適應,不知道該怎么辦,所就近問了張叔。
張叔有經驗啊。
他和夫人伉儷情深,彼此互為初戀,從校服走到婚紗,在一起好幾十年。
張叔喜歡炫耀。
撞上個人都能聊一天他和夫人的愛情史,聊到最后家里的傭人們見了他都要捂耳朵。
但這種事張叔原本是不敢給小少爺講的。
只是小少爺自己要聽。
張叔來了性子,清了清嗓子,一刻不停地講了兩個小時。
秦淮渝安靜地聽著。
他記下每一個細節,關上門,緊張地在腦海中計劃接下來該怎么辦。
先是燭光晚餐。
黃油融化,牛排五分熟,點上漂亮的蠟燭。
接著是花。
玫瑰選哪種?大馬士革?諾伊斯特?還是海洋之謎?
選不出來。
于是他全部定了一遍,將整個客廳全部擺滿花,連落腳的地方都難找。
一切準備就緒。
秦淮渝坐在餐桌邊,第一次感受到這么強烈的情緒起伏。
如果收到戒指,他該說什么?
我們結婚吧?
這輩子再也不要離開了?
我到死都不會放過你?
好像太沉重了。
秦淮渝一邊想,一邊坐在餐桌前等待。
他從下午三點等到晚上十二點。
牛排從溫熱到涼透,蠟燭從熊熊燃燒到幾欲熄滅,玫瑰從鮮艷欲滴到蔫里蔫氣。
而他在等得那個人。
一直沒有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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