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怕空氣突然安靜。
卿啾抬起頭。
看著秦淮渝神色淡淡的臉,心中的忐忑愈演愈烈。
他不該胡思亂想的。
或許是關心則亂。
腦袋里想的事情太多,讓他說錯了話。
卿啾硬著頭皮找補。
“我隨口一說,你別當真。”
空氣繼續安靜。
卿啾活人微死,意識到自己正越描越黑。
為了轉移話題。
卿啾閉上眼,選擇性裝睡。
但還沒睡多久。
寂靜的深夜中,窸窸窣窣的布料摩擦聲響起。
卿啾睜開眼。
隨后大腦宕機,手指下意識地攥緊被子。
清淺微涼的月光下。
少年不著寸縷。
墨色碎發凌亂,半遮住清冷昳麗的眉眼。
寬肩窄腰冷白皮。
順著精致微凹的鎖骨向下,腹肌紋理漂亮流暢。
卿啾怔忪時。
隨著窗簾晃動,秦淮渝一聲不吭地俯下身。
他的手被按住。
秦淮渝握著他的手,放在自己腰間。
明目張膽的勾引。
卿啾大腦空白,耳垂紅得滴血。
這樣曖昧的距離。
秦淮渝身上特有的,清淺微涼的氣息緊密縈繞。
讓卿啾險些失去理智。
掌心貼著腰側,指腹按著腹肌起伏的線條。
這樣清晰的體驗。
讓他連青筋的膨起,和血液的流動都感知的一清二楚。
卿啾想強行把手抽回來。
但秦淮渝看似面無表情。
指節卻默默發力,強行將他困在原地。
尷尬的姿勢維持了好一會兒。
卿啾花了點時間,才勉強壓下一看到裸體就心跳加速的沖動。
“你不是還在生病嗎?”
卿啾側過身道:
“好好休息,別讓病情加重…”
他話音尚且未落。
秦淮渝俯下身,又一次看向他。
室內沒開燈。
少年垂著眸,漆黑纖長的眼睫低垂,半遮住淺淡疏離的鳳眸。
以及眸中的卑微。
“你想要的,我都可以給你。”
如同獻祭般的一句話。
秦淮渝低下頭顱,再度將兩人間的距離拉近。
身體也好,可憐也好,演戲也好。
只要能將喜歡的人留下。
他可以不計代價,付出一切,傾盡所有。
但一只溫熱的手將他按進懷中。
卿啾拽了拽被子。
用多余的布料,把秦淮渝從頭到尾包裹嚴實。
安撫道:
“先休息,不用著急,明天還有時間。”
秦淮渝一愣。
他垂眸,稍稍靠近,動作小心翼翼。
“你不走了嗎?”
卿啾閉上眼,含糊地點了點頭。
秦淮渝又問:
“不嗎?”
卿啾身體一僵,緩緩看向秦淮渝。
“你想嗎?”
清冷精致的少年垂著眸,總是打理整齊的墨色碎發軟軟垂下,小動物一樣地蹭了蹭他。
“一看到你就會開始想。”
嗓音變得低啞。
清冷淡漠不再,多了點壓抑的欲。
卿啾臉頰有些燙。
秦淮渝接著又問:
“你不想要了嗎?那我去洗澡。”
距離貼得挺近。
濕熱纏綿的吐息落在頸窩時,大腿也被有溫度的事物按住。
卿啾身體一僵。
好歹曾經擁有過,他當然清楚這是什么意思?
要嗎?
卿啾并不討厭,但現在明顯不是做這種事的時候。
他和秦淮渝之間的關系不明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