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渝?你來干什么?”
卿啾蹲下身。
試著撿起手機,卻發現手機屏幕裂了一邊。
故障主要在左側。
秦夫人發來的消息被遮蓋,卿啾只模模糊糊地記起最后一條消息的內容。
【秦淮渝生了病。】
明明需要準時服藥,偏偏不帶上藥就出來亂跑。
讓人頭疼。
卿啾斂眸,看到地板上的一灘水漬。
少年大衣濕透。
布料貼在身上,水滴順著衣擺不斷滴落。
凝聚成一灘小小的水洼。
接近零下的氣溫。
即將有暴風雨,外面肯定打不到車……
會感冒嗎?
卿啾胡思亂想時,對面的秦淮渝緩緩開口道:
“冷。”
他簡單的說了一個字,末了又沒頭沒尾的補充:
“沒有定位,找不到。”
“我走下車,一直一直找,找了很久很久。”
完全沒有邏輯的一番話。
卿啾覺得奇怪。
但比起那個,最先要擔心的是秦淮渝的身體狀況。
他穿著一身濕衣服。
都被淋透了,也沒有一點要撐傘的意思。
冷白修長的指握著一只濕透的玩偶。
他送的玩偶。
卿啾動作一頓,沉默地讓開身體。
“你先進來。”
他刻意去背對秦淮渝。
“我等下用你的手機和張叔聯系,藥很快就能送過來。”
到時候……
秦家肯定舍不得見秦淮渝跟著他受委屈,一定會強行讓秦淮渝和他分開。
這樣他們就再也不用……
卿啾還沒想完。
下一秒,陰冷潮濕的異樣感順著冰冷的水汽一起攀上他的脖頸。
“咔嚓!”
金屬制品合上的聲音響起。
卿啾僵硬地抬手,并觸摸到潮濕皮革的觸感。
同一時間。
最后一縷光線消失,虛掩的門被人反鎖。
郊區的公寓又老又舊。
門鎖的打開和關閉都只能靠一把金屬鑰匙運行。
卿啾側過身。
看到一只冷白修長的手,緩緩取下鎖芯中的鑰匙。
接著收進口袋。
卿啾瞳孔一縮,立刻轉身,咬著牙質問:
“你瘋了……”
話音未落,卿啾下意識地按住脖子。
頸上的皮革項圈被牽動。
眼前一陣暈眩。
直到冷靜下來,卿啾才發現項圈的另一端連接著手銬。
而漆黑手銬,就戴在少年形狀精致的腕骨上。
兩個圓環之間的鐵鏈真的很短。
有一米嗎?
卿啾并不確定。
因為緊湊的設計,他不得不和秦淮渝緊貼在一起。
畢竟稍有動作。
鏈子就會猛然收緊,帶來劇烈的壓迫感。
卿啾倒是還好。
他身體功能正常,皮革又是很軟的材料。
不至于讓他難受。
但秦淮渝,典型的豌豆公主體質。
冷白肌膚上纏著漆黑皮革。
因為剛剛的大力拉扯,缺少凝血因子的腕上一片青紫。
幾乎凌虐的美。
卿啾無奈嘆氣。
“你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快把東西解開,我去給你拿藥。”
清冷昳麗的黑發少年緩緩抬起頭。
染著濕意的黑發下。
像是沒有靈魂般,淺色漂亮的眸中一片空洞。
“鑰匙,沒有。”
卿啾暗感不妙。
秦淮渝垂下眸,一邊伸手碰他,一邊繼續道:
“丟了,在用之前,在河里。”
附近是有條河。
黃河的分流,雨季河水湍急,東西掉下去百分百找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