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僥幸撿回了一條命。
同時從那天起,他找到了新的存在意義。
那個不知道名字的小孩與他截然相反。
健康的身體,明媚的氣息。
就像是孩子王一樣。
哪怕每天混得一身泥,身邊也總圍著一群同樣臟兮兮的泥腿子。
人總是趨光的。
越是陰暗的人,越是渴望光明。
他就是其中的典型。
借著報恩的名義,他把人放在自己身邊。
那個人最開始總是對著他笑。
因為他讓他吃飽了飯,逃離了繁重的壓迫。
卻又很快開始對他冷臉。
至于原因?
他感覺總圍在那個人身邊的那群泥腿子很煩,像嘰嘰喳喳的蒼蠅。
讓他煩悶。
光源只需要照耀在他身上就好。
至于其他人,都只是在和他搶奪的蛀蟲。
他受到的教育一直如此。
財富,權力,愛。
這些東西只能屬于一個人,一旦稍微放手,就會很快被奪走。
他一直都做的很好。
只許那個人待在自己身邊,趕走了一切可能會和他爭搶的人。
可那個人越來越少對他笑。
對他的態度也越來越冷淡。
最后,更是為了去見另一個人不惜把自己折騰到遍體鱗傷來從他身邊逃離。
“你為什么就不能心疼心疼我呢?”
傅淵嗓音低啞。
他像是快要哭了,一字一句都帶著怨念和不滿。
“秦淮渝受傷了你會心疼,但你又是否知道我這些年經歷了什么?”
“為了重新找到你,我……”
在傅淵開始控訴前。
卿啾先一步開口道:
“我最開始的確想一直和你做朋友。”
但后來就不想了。
傅淵只想索取,像病菌一樣不斷蠶食他四周的養分。
和他一起被拐來的小孩因為傅淵的私欲被轉送到別的地區。
卿啾不知道他們是生是死。
很長一段時間內,他做夢都是昔日好友哭喊著向他控訴的聲音。
他去求傅淵幫忙。
傅淵卻只是將他抱在懷里,笑著說他的身邊有他就夠了。
至于心疼傅淵…
“邊境是你的地盤,你怎么可能在那邊受委屈?”
卿啾針對現實隨口一句吐槽。
可話音落下,傅淵眉眼間的脆弱和依賴驟然消失。
“你不信我?”
傅淵反過來質問,嗓音幽怨。
卿啾還沒回答。
伴隨著傅淵抬手的動作,圍在四周的武裝人員齊刷刷地舉槍。
子彈上膛的聲音響起。
卞凌瑟瑟發抖,哭著抱緊好兄弟的大腿。
“bro,我還年輕,我還不想死。”
和卞凌態度相反。
秦淮渝全程都沒有表現出任何畏懼,只站在原地,色澤淺淡的鳳眸不移分寸地看著前方。
眸中空無一物。
這種眼神卿啾再熟悉不過。
眼前的畫面與他第一次見到的秦淮渝,那個小木偶一樣的秦淮渝重疊。
這是難過的表現。
是誰讓秦淮渝這么難過,到底是誰趁他不在把人給欺負了?
卿啾想過去詢問。
卻被扼住手腕,強行拖拽回原地。
下顎被捏住。
卿啾不想看,卻被動地看向秦淮渝所在的方向。
同一時間。
猶如夢魘般的惡意嗓音,在他耳畔響起。
“喜歡是嗎?”
“那就站好了,去看他的最后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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