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落下的剎那,秦翰陰陽怪氣的笑僵在了臉上。
“你什么意思?”
秦翰挎著老臉,語氣咄咄逼人。
“北平誰不知道,我當年為了淮渝付出了多少?”
卿啾原本的確不知道。
但他從不打無準備的仗,早在對峙前就調查好了一切。
說來倒也可笑。
當年秦翰作為線人,負責幫傅周銷贓。
兩人本該是一條繩上的螞蚱。
但在傅周被十三夫人算計,他所做地一切全部暴露的當天。
秦翰竟反咬傅周一口。
把過錯全都推到傅周身上,把自己描述成為民除害的好人。
臉皮厚的人就是好。
厚起來堪比城墻,子彈都打不穿。
秦翰不僅陰了傅周一把。
還大包大攬,把找到人的功勞全部安在了自己身上。
因為懷有謝意。
這么多年來,秦夫人和秦老爺子一直對秦翰十分容忍。
但這份容忍不該給一個騙子。
秦惢明顯愣住。
“付錢給傭人?什么意思?”
秦翰連忙打斷。
“我知道你在意淮渝,但總不能因為你想獨占淮渝,就憑空捏造莫須有的東西來編排長輩吧?”
卿啾淡定地掀起眼皮。
“七年前,邊境,你和名字里帶“玥”的女人進行了長達半小時的通話。”
“那天你們都一起說了什么,你現在還記得嗎?”
卿啾并未指名道姓。
但只言片語間透漏出的消息,已經足夠將秦翰嚇得臉色慘白。
秦惢仍在狀況外。
而這時,卿啾再一次做出要開口說話的動作。
只是這一次。
秦翰沒了原先的淡定,在他開口前搶先一步沖了上去。
“你不要胡言亂語!”
秦翰死死捂住少年的嘴,眼神兇惡。
“你一個外姓人,上不得臺面的玩意兒,誰給你的資格管秦家的事?”
秦翰跳腳暴怒。
卿啾全程神色自若,就算被捂嘴眸光依舊平靜。
像在看一個跳梁小丑。
秦翰被激怒。
手背青筋凸起,他恨不得直接把這個壞他好事的臭小子掐死時。
手被一把拍開。
秦惢冷著臉,擺明了護犢子的將人護在身后。
秦翰頓時就惱了。
雖然心虛,但說話依舊理直氣壯。
“堂姐,你要為了一個外姓人,這么算計自己的家人嗎?”
秦惢一個好臉色都沒給秦翰。
“外姓人?啾啾是淮渝的朋友,也是我欣賞的晚輩。”
“至于你……算計完淮渝不夠,連淮渝的朋友你也不想放過?”
秦翰的臉色白了又黑。
他動了動唇,想攔下秦惢解釋。
卻被一把甩開。
秦惢一個眼神都懶得施舍,直接帶著自家小孩上車。
司機在前面開車。
秦惢系上安全帶,在車開出一段距離后才側身問:
“你剛剛說得電話是怎么回事?”
秦惢神色不解。
卿啾知道,秦夫人大概并不會那么輕易相信他說得話。
畢竟秦夫人不知道他當年也在邊境。
深吸一口氣,卿啾正色道:
“接下來的話可能有些復雜,但我可以向您保證,我說得句句屬實。”
卿啾從被扔去邊境開始。
一點點,說出了自己在邊境遇到的一切。
遇見秦淮渝,發現秦翰的陰謀,和自己的失憶。
最終卿啾抱歉道:
“早知道會發生這種事,我當年就該留封信提醒。”
他原以為自己很快就能去北平見秦淮渝。
但只是他以為。
他失了憶,忘了秦淮渝,忘了欺負秦淮渝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