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傭人其實很好的。”
卿啾松了口氣。
但下一秒,就見美人側身,閉著眼輕嘆。
“可她們愛聊八卦,事情現在大概已經傳來了。”
“怎么辦?你如果不想負責,我該怎么辦?”
卿啾立刻表態。
“怎么會不想負責?我一定會負責!”
修長冷白的指撫上他的側臉。
美人神色哀愁。
“真的嗎?”
卿啾點頭如搗蒜,生怕自己的決心會被質疑。
于是美人又笑了。
卿啾感覺眼尾一涼,是美人親了他,并輕聲道:
“好乖。”
卿啾捂著臉,多少有點不好意思。
空氣又靜了。
四周沒有聲音,連樹葉的晃動都隨著那個吻的結束而停息。
卿啾耳尖發燙。
他緊張的大腦空白,不知道該說什么。
萬幸美人很體貼。
他的手被牽起,美人輕輕握住他的手。
“走,回家。”
卿啾小幅度地點了點頭。
他跟在美人身后,滿腦子都是剛剛的吻。
還有那枚戒指。
美人收下了他的戒指,這算什么?求婚成功嗎?
卿啾迷迷糊糊。
完全被心機魚牽著跑,理智不了一點。
等回了樓上。
卿啾動了動唇,想問點什么。
比如生氣嗎?
氣他不告而別,氣他一聲不吭就跑去見別人。
那么小氣的人。
按理來說應該先吃醋,再按著他收拾。
或許是剛訂婚心情好。
罕見地,美人沒有計較他亂跑的事。
卿啾被塞進浴室。
他趴在浴缸邊,看到美人撿起他扔在地上的外套,將袖口翻折。
卿啾緊張起來。
袖口有干涸的血跡,是不小心濺上的。
卿啾緊張于該怎么解釋。
可秦淮渝卻像沒看到般,隨意將衣服放到一邊。
隨后側身問他。
“洗完了嗎?”
卿啾點頭。
直到被披上毛巾,被擦干后裹進被子,卿啾依舊心神不寧。
他怕被質問,又或者被討厭。
畢竟他說過干壞事不好。
而現在,他成了那個手染血腥的人。
負罪感快要壓垮神經。
寬大的手卻在這時覆上后脊,輕輕拍了拍他的背。
沒有對話。
卿啾卻不知為何松懈緊張的心情,緩緩閉上眼。
……
雷雨夜,熟悉的畫面。
血腥味蔓延。
他踉蹌著捂著胳膊起身,對面是摔得跌坐在地的王二。
以及射歪了子彈的槍。
他清晰的知道。
如果沒有射歪,受傷的絕不會只是他的胳膊。
于是他越發不解。
那個總跟在他身后,屁顛屁顛追著他叫卿哥的人。
怎么會想殺他?
看戲的傅淵在這時出現,轉動著輪椅向他逼近。
“啾啾,是不是我把你養得太天真了?”
傅淵彎著眸。
分明在笑,可笑意不及眼底,顯得有些陰森。
蒼白指尖把玩著上膛的槍。
傅淵不緊不慢道:
“你說我可怕,討厭我殺人如麻,可你知道嗎?”
“沒了我,多的是人想咬下你的肉。”
那把帶著體溫的手被塞入他的掌心。
少年傅淵扼住他的手腕,將槍口對準地上的獵物。
“去殺了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