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昨晚說了夢話,一直在喊裴璟和傅淵的名字。”
說話間,帶著涼意的目光落在他身上。
靜靜看著他。
卿啾彎下腰,被水給嗆到。
他慌得要命。
怕美人多想,手足無措地想解釋。
卻被輕輕抱緊。
“不是你的錯。”
卿啾放下戒備,聽到美人的聲音落在耳畔。
“當年那把槍里裝了開關。”
想殺人的不是他,想殺人的是傅淵。
卿啾一愣。
他沒有震驚事情的真相,而是一臉嚴肅的捧起美人的臉。
“你怎么會知道這件事?”
漆黑纖長的墨睫輕顫,秦淮渝微微垂眸,沒有藏私。
“那天我想見你,親眼看傅淵動得手。”
“為什么不告訴我?”
“我去見了你,可是你……”
說到后面,嗓音也好,神色也好。
都變得哀怨起來。
卿啾一陣心虛,想到那只被弄壞的玩偶,說話的氣勢都弱了下來。
“對不起。”
美人將他抱進懷里,輕輕安慰他。
“沒關系。”
短暫的寂靜。
卿啾習慣了不示弱,習慣了將自己當做保護者而不是被保護者。
現在脆弱的一面被戳穿。
他像是被泡化了的餅干,軟塌塌的倒在美人懷里。
卿啾閉著眼問。
“你生氣嗎?”
美人“嗯?”了一聲,似乎有些不解。
卿啾別扭道:
“你說了不希望我出門,但我還是偷跑出去了。”
室內變得寂靜。
卿啾帶著不安,小心翼翼地抬起頭。
結果被嚇了一跳。
美人不知何時俯下身,看向懷中的他。
卿啾心臟狂跳。
他花了好大力氣讓自己冷靜下來,結結巴巴地問:
“有事嗎?”
以美人很悶的性格,大概率會說沒有。
但這次美人蹙著眉道:
“有。”
卿啾一愣,并在下一秒被捏住臉頰上的軟肉。
“為什么不說實話?”
秦淮渝道:
“難過也好,害怕也好,你從來都不告訴我。”
被汗濕的碎發被撩起。
微涼的掌心貼著他的額頭,秦淮渝抵著自己的手背。
隔著一掌的距離,額頭貼著額頭,眼睛對著眼睛。
秦淮渝道:
“你那時候才十二歲,你什么都沒做錯,你只是有點害怕。”
“但一切都有在變好。”
軟綿綿的卿啾被撈起來,被美人塞進自己的懷里。
和濕漉漉的他不同。
美人身上干凈清爽,泛著好聞的氣息。
“你不用再傷害自己,不用再一個人扛下一切。”
秦淮渝道:
“我來了,我長大了,該保護你的人是我。”
卿啾懵懵的。
他在夢里哭過一場,現實里的眼尾也是紅的。
起過熱的身體有些乏力。
卿啾靠在美人懷里,迷迷糊糊地抬頭。
印象里的小美人長大了許多。
不再是他印象里清冷孤僻,需要他背負一切來保護的人。
美人可以保護他。
他可以放松一點,當一下從未體驗過的小孩。
卿啾松懈起來。
帶著高熱,他意識不清道:
“可我還是殺了人。”
卿啾覺得不好。
可美人卻只是戳了戳他的鼻尖,淡定道:
“我去收尸,我來當你的共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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