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撕拉!”
袋子撕開的聲音響起,卿啾瞳仁微顫。
……
卿啾還活著。
但卿啾想死。
房間里的燈亮了一整天,讓他幾乎分不清白天黑夜。
卿啾想出去。
卻被按著腳踝,又拽了回去。
指腹貼著薄白的背。
秦淮渝將人扣在懷里,垂著眸淡聲道:
“這不是很喜歡嗎?跑什么?”
梅開二度。
卿啾連拒絕的話都不能說,因為一說就會被自己立的回旋鏢打中。
只是快樂是真的。
難受也是真的。
卿啾神色恍惚地低下頭,連汗都再也流不下一滴。
身體缺乏水分。
快干透了。
舔了下干澀的唇,在四邊形的袋子再次被撕開前。
卿啾及時叫停。
他急中生智,一把將美人按進懷里。
隨后趁美人發愣的間隙快速開口。
“我不是要走,我是在為我們的未來努力。”
卿啾一口氣說出自己的計劃。
他不打算立刻解釋,而是暫時認下這口黑鍋。
秦夫人還在假死。
只有讓秦淮渝連他都顧不上,才更直白地能暗示秦家的岌岌可危,讓幕后黑手掉以輕心。
順便引蛇出洞。
這是計劃里有關秦家的部分,至于卿承安那邊…
卿啾決定先“畏罪潛逃”。
偽裝出害怕的模樣,先去外面躲個幾天,然后再被抓進監獄。
卿承安一定會來見他。
卿啾篤定。
雖然不知道是什么,但他身上一定有很重要的,能讓卿承安將他放在身邊養那么多年的關鍵道具。
等卿承安因為他的無害向他暴露出真面目時,他或許就能知道最原始的真相。
卿啾把每一步都說得極詳細。
生怕一個不小心,美人又要胡思亂想。
臥室靜得可怕。
他加快的心跳聲,在此刻如雷鳴般刺耳。
終于,秦淮渝開口。
“為什么要這樣做?”
手腕被按在枕側,卿啾看到少年冷淡的眉眼。
“你的安危呢?你考慮過嗎?”
卿啾確實沒考慮。
他所做得一切,他所有的計劃,全部是在拿自己當餌釣魚打窩。
打窩成功無事發生。
可失敗了呢?
落到卿承安手里的他不僅會死,而且會死得很慘。
“所以我絕對不會死。”
卿啾語氣堅定而認真。
“因為你會因為我受傷而受傷,會因為我難過而難過,所以我必須全須全尾的回來見你。”
他保證。
睫羽輕顫,秦淮渝側過了身。
嗓音低啞。
“我不喜歡這樣。”
他不需要得到什么真相,不需要報復什么拐走他的人,不需要秦家的權和地位。
他什么都不要。
少年在夢中死亡的畫面如同夢魘,時刻纏繞在他心頭。
那是個夢。
但如果,他是說如果。
那個夢成真了呢?
失去光的世界會變成什么模樣?他會連窺探微弱的光亮的機會都失去嗎?
秦淮渝不知道。
他執拗的想建造一座高塔,好好的將喜歡的人藏起來。
他會制造出完美的翅膀。
將少年裹在羽翼下,確保他不會受到哪怕任何一點傷害。
但這樣做好像是不行的。
秦淮渝垂眸,用指尖描繪少年的眉眼。
纖長濃密的羽睫因怕癢而輕顫。
而陰影下,黑白分明的眸子依舊堅定而認真。
時隔多年。
好不容易,再度見到這樣熾熱而熟悉的色彩。
秦淮渝不想將其熄滅。
他合上眼,明明心里說了一萬遍不愿,再開口時卻還是道: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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