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承安開始厭煩。
厭煩那張臉,厭煩那張臉的主人。
保鏢被揮散。
卿啾眼看著卿承安在他面前蹲下,蒼白瘦削的臉上一片陰沉。
“不愧是那個偽君子的種。”
掌心拍了拍臉。
卿承安譏諷道:“在我身邊養了那么多年還是和他那么像,像得讓我惡心。”
卿啾抬起眸一言不發。
眼里沒有不解的茫然,沒有被譏諷后的羞惱。
只有一絲令卿承安惱羞成怒的……
憐憫。
當著卿承安的面,卿啾淡淡開口,故意往卿承安心尖上捅刀子。
“嘴這么臭,難怪賓雅不喜歡你。”
脖頸被一把扼住。
剛剛還一臉從容的卿承安咬緊牙關,脖頸青筋暴起。
“誰許你說這種話的?如果不是卿秋作亂,如果不是因為卿秋…”
即便時隔多年。
再度提起卿秋的名字時,卿承安依舊會被帶回到那段被所有人都看不起的陰暗歲月。
卿家的人明明都死光了死透了。
可一看到眼前這張和過去卿秋相似的臉,他還是會感到不安。
“我當年就不該留下你。”
卿承安咬牙切齒。
卿啾依舊笑著,繼續往心口捅刀。
“不該留下我?你怎么可能會不留下我?沒了我你還怎么活命?”
卿承安更氣。
他揚起巴掌,準備狠狠給一個巴掌時。
麻袋動了動。
卿啾掙開身上的繩索,反手將卿承安壓制在地上。
卿承安愣住。
“你不是被打了麻醉劑嗎?怎么可能…”
像終于想到了什么。
卿承安聲音一頓,咬緊牙關道:
“你騙我?”
卿啾沒有答話。
他拍了拍卿承安的臉,開口催促。
“你到底是用什么手段抹除了我的記憶?我的記憶還能找回來嗎?回答我。”
卿承安死犟著不肯開口。
這時房門被敲響,裴璟討好到諂媚的聲音傳來。
“卿叔叔,卿啾已經被帶回了是嗎?有什么需要我幫忙的嗎?”
地上的卿承安突然劇烈掙扎起來。
卿啾看得出,卿承安想引起外面裴璟的注意。
但他沒讓卿承安如愿。
一個花瓶暴戾的砸在門上,以為卿承安生氣的裴璟立刻夾著尾巴跑了。
卿承安一張臉被氣得青紫。
卿啾托著腮戳了戳卿承安,繼續催促卿承安回答問題。
但卿承安嘴硬的不肯回答。
卿啾干脆撬開卿承安的嘴,扔了兩顆藥丸進去。
卿承安瞳孔地震。
他不斷張嘴,卻始終發不出聲音,就連行動都變得困難。
卿承安一臉驚恐。
卿啾捏著藥瓶,感慨人脈就是好用。
藥是徐老給他的。
大本營在國外的人,手里不少國內暫不能用的違禁藥物。
聽話丸和禁聲丸。
這種專門拿來折磨罪人的東西不能對普通人用,但用在卿承安這種天生壞種身上剛剛好。
等卿承安沒了鬧騰的力氣。
卿啾站起身,對著鏡子敲了敲腦袋。
他總感覺腦袋里有東西。
記憶被強行拘禁在一塊狹窄的空間,想起這個就忘了那個。
大概是卿承安搞的鬼。
卿啾想起記憶中關他的手術室,想起除了他以外的凄厲叫聲。
卿承安參與的黑診所底下的生意鏈肯定不只是服務卿承安那么簡單。
卿承安因為器官衰竭拿他當器官庫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