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帶著照顧人的任務來的,這點小麻煩還在他的承受范圍內。
于是卿啾回答。
“我有個哥哥,他腿腳不便需要我去照顧。”
秦淮渝蹙緊眉。
資料上有寫這個嗎?好像有寫。
他當時都看了什么?
好像只看完人在劇組做苦力,就扔下資料趕過去。
秦淮渝的音色終于和緩了些。
“他病得很重?”
卿啾點頭。
他說完這句就繞過秦先生想走,卻被一只骨節分明的手抓住胳膊。
“我送你。”
為了把人留下干坐著拖了半天,秦淮渝現在也沒什么睡意。
不等卿啾拒絕,秦淮渝又道:
“你家離得很遠,這附近沒有公交車,如果徒步你需要走到明天早上。”
卿啾想想覺得也是。
他不是喜歡麻煩人的性格,但也沒必要自討苦吃。
他上了秦先生的車。
隨后一路寂靜,秦先生沒再和他搭話。
卿啾覺得秦先生這個人很奇怪。
陰晴不定,難以捉摸。
可卿啾不討厭這個人,他喜歡秦先生的眼睛,也喜歡秦先生身上的味道。
不知道是不是用的洗衣液不一樣。
秦先生靠近他時總會有很淺淡的氣味傳過來,讓他生理性的想貼著蹭蹭。
想法是有的。
但把想法變成現實,這種事卿啾干不來。
秦先生有孩子。
或許有伴侶?或許有孩子媽?
對有婦之夫太靠近不是好事,卿啾一向明白這個道理。
車子駛過寂靜的小巷。
兜兜轉轉一圈,來到破舊的居民樓前。
卿啾推開車門要下去。
這時秦先生叫住他,單手撐著下顎蹙眉看他。
“你就住在這種地方?”
卿啾回頭看了一眼。
“有什么問題嗎?”
秦淮渝看了一會兒,惜字如金的評價。
“像危房。”
卿啾看了眼搖搖欲墜的房子,又看了眼對面矜冷清貴的男人。
以為是被嫌棄了。
卿啾躊躇著,思考要不要用自己的小身板幫雇主挑剔的眼睛擋擋時。
秦先生又開口了。
“要不要搬去莊園住?我允許你帶家屬來。”
卿啾搖頭。
“不了吧。”
其實以傅淵操控人心的本事,他不是不能去更好的地方居住。
但不知道為什么。
傅淵一直很避諱,將他放在顯眼的地方。
溝通就此結束。
卿啾見秦先生靠在椅背上,像是在氣他的不識情趣。
卿啾想順毛。
秦先生卻對他勾了勾手,示意他過去。
卿啾沒有過去。
秦淮渝頓了頓,補了句解釋。
“你眼睛上有東西。”
卿啾眨了下眼,看到一片白色的虛影。
像是真的有東西。
卿啾沒再多想,默默挪了過去。
微涼的指尖拂過眼尾。
卿啾俯下身,和車窗挨得很近,和秦先生挨得很近。
樹下的光影昏黃。
朦朧的暖色印在淺色的眸中,蕩出瀲滟漂亮的波光。
卿啾分明看不見。
但這一刻,他腦海中詭異的浮出人影的畫像。
漆黑纖長的睫羽,清冷疏離的眉眼,冷白病態的肌膚。
好看到每個點都戳在他心窩上的美人。
心跳開始變快。
卿啾一時間分不清那究竟是自己的想象,還是真的秦先生。
他下意識地伸出手。
只差一點,就要鬼使神差地摸到時。
黑夜中。
一只蒼白病態的手,緊緊攥住他的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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