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穿著黑色襯衫。
膚白且病態,神色陰郁沉悶。
帶著點鬼味。
正看向車窗,越過駕駛位的他,看向他們少爺。
——來者不善。
張叔意識到這點,猛地一下剎住車。
正正好停在路邊。
輪椅轉動著向他們這邊駛來,男人做勢要打開車門。
張叔戰戰兢兢地回頭看了一眼。
秦淮渝蹙眉,并不是很想把臟狗放進來。
可不止傅淵。
少年一路小跑著過來,也不知有沒有被累到。
秦淮渝示意張叔開車門。
車門前腳打開,傅淵就連人帶輪椅的擠了上去。
好巧不巧。
輪椅寬大,把后面的位置給占了個滿滿當當。
秦淮渝蹙眉不解。
他實在不懂。
這個瘸子在想什么?故意惡心他嗎?
很快秦淮渝就知道對方的來意。
少年打開門看了一圈。
目光環視四周,在后座停留了一會兒,遺憾地嘆氣。
“沒位置了。”
卿啾也不挑,在副駕駛上坐下,順便系好安全帶。
秦淮渝眸色漸暗。
對于旁人,他幾乎是從來沒有過好臉色。
只是人還在前頭。
怕影響形象,秦淮渝將聲音放得很低。
“下去。”
傅淵面上帶著笑,話里卻全是刺。
“我為什么要下去?工作時間可以帶家屬,這不是秦先生你自己說的嗎?”
秦淮渝蹙眉。
他是說過這話,但他說這話時沒出過這種事。
他想象中的殘疾哥哥應該是和弟弟相互扶持的好哥哥。
而他眼前這個?
對養弟圖謀不軌,能是什么好人?
還有…
這人當時不在秦家,是怎么偷聽到那些話的?
秦淮渝準備查一下莊園有沒有監聽設備。
一個沒留意,傅淵搶先一步。
他笑得眉眼彎彎,沖著前面的少年招手,故意把話說得很大聲。
“你說得沒錯,秦先生果然是個好人。”
卿啾不解回頭。
“秦先生,你居然真的同意我帶家屬工作?”
秦淮渝不同意。
但不同意,又有什么辦法?
好人這個高帽扣下。
再反悔的話,會顯得他像個惡人。
少年本就怕他。
若是再留下壞印象,干脆躲著找不到人怎么辦?
……
張叔坐在駕駛位上,干著管家的活,操著情感咨詢的心。
車內氣壓低得可怕。
他能感覺到,他們少爺和那個坐輪椅的男人氣場不合。
甚至于……
他們少爺,好像是被那個心機男算計了?
這怎么行?
張叔打開手機,臨時搖人。
……
傅淵剛下車,臉上勝券在握的笑意還未消失。
兩個傭人突然冒了出來。
接著不等傅淵反應。
兩個傭人一左一右,推著他的輪椅就往前走。
這什么意思?
傅淵面色陰沉。
光天化日之下,秦淮渝教訓他也不怕被看見嗎?
傅淵心態很好。
能將一切壞事轉化成對自己有利的好事,盡可能的薅羊毛。
他已經做好了賣慘的準備。
可下一瞬,耳畔響起那個老頭子的聲音。
張叔哄起純良少年來那是一套一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