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渝鳳眸微瞇。
一邊說,一邊俯身靠近。
這次卿啾沒躲。
他處于享樂過度的空虛期,連動一動腦袋都顯得困難。
這時微涼的指尖按住他的左肩。
秦先生淡道:
“你還記得,你都對我做了什么嗎?”
卿啾感覺鎖骨被按了按。
這種用動作暗示的做法,讓卿啾的思緒很快回到剛剛。
他被弄得難受。
因為跑不掉,胡亂在什么東西上咬了一大口…
卿啾忽地想起什么。
隨后抬眸,僵硬地看向對面。
秦淮渝打扮一向正經疏離。
但今天,他穿了件領口較寬的毛衣。
坐著還看不出什么。
可一俯身,貓膩就暴露無遺。
形狀漂亮的鎖骨上被人啃出斑駁的痕跡。
卿啾不想承認。
但再不想承認,他也不得不承認。
——罪魁禍首是他。
卿啾嘴唇囁喏,想道歉,又覺得道歉太過蒼白。
于是他問:
“你有…想要的東西嗎?”
說完卿啾又覺得不對。
他這么窮,能給什么想要的東西?
卿啾想改口。
可惜人生沒有撤回鍵,被別人聽到的東西改不了。
秦淮渝狀似認真的想了想。
吊了半天胃口,才說出早就準備好的那句臺詞。
“不許辭職。”
秦淮渝坐回椅子上,把玩著桌上的擺件。
“你把我咬得這么嚴重…”
很為難的語氣。
“賠不起,至少要等把我照顧好了再走吧?”
這話聽起來的確實很有道理。
他沒有錢,在不能賠醫藥費的情況下,似乎肉償最合適。
只是…
卿啾開口,神色帶著小心翼翼的不解。
“你不是很討厭我嗎?”
那留他下來,不是純粹添堵嗎?
秦淮渝動作一頓。
“是我討厭你?還是你討厭我?”
突如其來的反問。
秦淮渝放下擺件,垂下的纖長鴉睫遮住眸中情緒。
“不是我碰你一下,你就難過的想哭出來,惡心的不行嗎?”
卿啾眼前頎長的人影起身。
“你放心。”
在門被合上前,秦先生最后對他說了一句話。
“只是照顧。”
不會動他,不會做讓他討厭的事。
這樣可以留下了嗎?
卿啾直到門被關上好久,人都還是懵的。
他躲進被子。
腦袋亂糟糟,鼻尖有點酸。
卿啾茫然地覺得自己好像是被討厭了。
卿啾有點難過。
但轉念一想,那句話在傳達一個訊息。
——不碰他不是討厭他。
是怕被他討厭,所以才不碰他嗎?
卿啾似懂非懂。
但他怕是自己自作多情,給任然充了點話費。
電話很快被接通。
卿啾捧著手機,聽到任然詫異的聲音。
“你小子發財了?”
卿啾沒回答。
他組織語言,說出想問的話。
“我的朋友中了藥,有人看見我的朋友中了藥卻什么也沒做,是喜歡還是討厭?”
任然回得果斷。
“包是討厭的,這世上哪有那么多柳下惠?”
卿啾將頭低得更低。
他得到了答案。
可聽著任然吐槽秦淮渝,他還是覺得不舒服。
卿啾努力補救。
“但那個人幫我朋友解決了藥效的問題,被咬了也沒生氣,是個很好的人。”
任然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