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距離晚上還有這么久…
卿啾閑得慌,只好聯系任然。
……
深夜小排檔。
卿啾垂眸,出神地盯著杯中的啤酒泡。
任然不滿地讓他看過來。
“發什么呆呢?約兄弟出來喝酒,怎么能干坐著不說話?”
卿啾這才回神。
看著任然,他思緒飄遠。
任然曾是劇組雜工,后來意外從許澄手下救他,和他建立了深厚的革命友誼。
他曾想過給任然換個體面的工作。
不過任然喜歡熱鬧,兜兜轉轉一圈干起了群演頭頭。
卿啾喝了酒。
鼓起勇氣,對任然說出今天的種種異樣。
“你說你老感覺有一個不存在的人在等你?”
任然嚼著肉串,嗓音含糊不清。
“你這是犯桃花癲了吧?還是說有戀愛幻想癥?幻想出了一個不存在的愛人?”
“怎么可能有那種病?”
卿啾一邊否認,一邊挑剔的翻著盤子里的東西。
任然很會吃。
這家烤串店味道是遠近聞名的好,每天人永遠爆滿。
可卿啾卻不喜歡。
“怎么了?”
任然皺眉,“你別折騰食物啊。”
卿啾放下筷子。
“不好吃,而且我吃多了回家又要被嘮叨。”
話語落下,空氣瞬間安靜,任然拿串的手僵在半空。
“什么嘮叨啊?”
任然搓著胳膊,一副見鬼的表情。
“你媽不是對你很好,你要什么給什么,從不指責你嗎?”
卿啾一怔。
下一秒,熟悉的心悸感上涌。
卿啾更加恍惚。
是啊,秦夫人脾氣溫和,遇事從來只會溫和的勸導而不會生氣。
任然帶他來的這家烤串也很好吃。
細膩的肉質,干凈的調味,豐富的層次。
比五星級大廚做得還要好。
但他的味蕾就是被不知道什么人養得很挑剔,被那個人故意養成沒有那個人就活不下去的體質。
太多太多了。
那個不存在的人的一切,如本能反應般融在他生命的每一個角落。
像是蔓延的病菌。
就算折斷,也不可能根除。
所以那個人是誰?
那個別扭又愛吃醋,必須要他順毛,他稍微晚回家一點就會嘮叨的人…
究竟是誰?
卿啾嘗試在記憶深找尋覓,卻發現那里白茫茫的一片。
——什么都看不見。
“伙計,你不會真病了吧?”
任然沒了吃的心情。
“有病咱就治,要不抽空醫院看看去?”
卿啾愈發茫然。
是病嗎?真的是幻覺嗎?
卿啾不愿相信。
他幾乎下意識地趕時間,想在九點門禁前回到家。
卻在推開門時后知后覺。
不對,家里根本沒人在等他,也沒人會因為他遲到變本加厲地向他索要獎勵。
卿啾順著門板滑落在地。
低著頭,試圖靠撕扯頭發來讓自己恢復清醒。
心悸感一陣接一陣。
卿啾無力地放下手,認真思考自己應不應該去找個心理醫生來看看。
他幾乎確認自己得了任然口中的戀愛幻想癥。
站起身,準備預約醫生時。
一抬頭,在窗戶的倒影里,在右眼的眼眶中。
卿啾看見一片熟悉的淺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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