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渝恢復記憶的第一天。
卿啾用一卡車薯片,送走了覺得自己被欺負又哭又鬧的神。
隨后開始目不轉睛地盯著美人。
美人明顯被盯得不好意思。
側過身,清冷疏離的模樣,像被登徒子調戲般羞惱。
“你干什么?”
卿啾彎著眸,忽地笑了。
“其實你記得吧?”
卿啾微微傾身,兩只手撐著地,仰頭去看秦淮渝。
“失憶時候你都做了什么,你都還記得不是嗎?”
秦淮渝面無表情地搖頭。
但漆黑碎發下,冷白耳尖紅得徹底。
分明是記得。
卿啾彎著眸,眼底笑意更濃。
失憶的魚和沒失憶的秦淮渝…該說不說,的確是有很多區別的。
沒失憶的秦淮渝給人的感覺總是很沉重。
這倒也不奇怪。
秦淮渝因為他的愿望,獲得了保留每一次審判記憶的權限。
可幾乎每一世都是痛苦的。
時間久了,對他隱忍幾乎成了刻在秦淮渝靈魂里的東西。
有關他的事情,秦淮渝總是一再退讓,以他的幸福為優先。
以至于從未考慮過自己。
后來神封鎖了他的記憶,卻也只是封鎖,沒能改掉骨子里面的東西。
直到靈魂破碎重組。
卿啾才知道最開始的秦淮渝,竟然是那種模樣。
真的是……
很重欲啊。
魚和他待在一起的時候,幾乎是24小時隨時待機,眼巴巴地盯著他不放。
問就是難受。
憋著不讓出來,會更難受。
想想也正常。
不靠譜的神,偏偏選了美人魚這個物種來當幫秦淮渝靈魂融合的載體
不重欲就怪了。
但偏偏,這個設定在秦淮渝身上一點都沒用。
美人還是那個清冷美人。
有欲,但不多。
秦淮渝垂著眸,漆黑長睫遮住淺眸中情愫,顯然是在故意躲避。
卿啾沒給他逃避的機會。
俯下身,貼在男人耳畔,嗓音很輕很低。
含著刻意的挑逗。
“不難受嗎?”
感官能捕捉到的呼吸聲沉了一分。
卿啾垂眸,看到男人繃直的脊骨,和抿成一條直線的薄唇。
秦淮渝很難受。
只是,那條失憶的蠢魚做了那么多蠢事…
雖然一點都不想承認。
但的確,那條魚就是他自己。
從早到晚的纏綿。
是他被壓抑著,一直沒能做卻想做的事。
記憶無比清晰。
他記得那具柔軟的身體靠在懷里,被折出好看的形狀…
對著鏡子。
再然后,總是一塵不染的鏡子上。
有了水的痕跡。
秦淮渝聽到喘息聲,看到輕顫眼尾混著水汽和崩潰的薄紅。
他把他喜歡的愛人…
玩到哭了出來。
負罪感是一方面,本能地興奮是一方面。
復原后的身體對欲望的渴望加倍。
秦淮渝磨練百世鍛煉出的意志力,因神的惡作劇一朝回到解放前。
他垂著眸。
入目所及,是少年休閑衛衣下雪白的骨。
纖細皓白,像山澗的雪。
令人想要頂禮膜拜。
卿啾感覺腰間一沉,是秦淮渝握住了他的腰。
骨節分明的手被青筋暴起。
像是已經壓抑到極致,無法再忍,瀕臨失控的邊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