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啾沒看太久,便關了錄像帶。
仇人生不如死。
要說很痛快嗎?要說很高興嗎?
其實也沒有。
倒不是卿啾圣母心看得開,只是許澄對他而言并不重要。
沒必要因為不重要的人或物浪費時間。
有功夫看錄像帶,不如多陪一陪家里的醋缸。
卿啾禮貌地謝了彈幕。
畢竟彈幕是好心,才會來和他分享許澄的下場。
用彈幕的話來說。
那樣的惡人,讓其死掉才是對惡人來說反而是一種恩賜。
既然做了惡。
不如就泡在自己所釀就的惡意之中,無休無止。
……
彈幕又一次離開了。
但這一次,卿啾和秦淮渝都沒再亂動。
兩人蹲守在彈幕會出現的地方。
一分鐘,兩分鐘,三分鐘…
半個小時過去,確認彈幕再沒有一點突然出來的可能,兩人才終于黏黏糊糊地抱在一起。
美人在懷。
卿啾心情愜意,感覺人生都美好了起來。
這時秦淮渝輕聲道:
“我被嚇到了。”
卿啾身體一僵,感受著拂過耳畔的吐息,一股不安感油然而生。
下一秒,他被美人抱住。
清冷昳麗的美人垂眸,咬住他的脖頸,精致淡漠的眉眼寫滿了欲求不滿。
“快哄我。”
……
卿啾費了好大勁才哄好美人,下床走得那兩步,卿啾膝蓋抖出殘影。
按理來說該休息了。
但秦某人一個回血術下去,卿啾被迫滿血復活。
卿啾:……
有掛了不起啊?
是的,有掛真的很了不起。
雪山之巔,清淺月夜,卿啾一臉滄桑。
誰能想到呢?
上一秒,他還在和美人紅袖暖帳。
下一秒就被拐來了雪山。
不久前他還在困惑秦淮渝為什么要給他套羽絨服,現在卻冷得直往美人懷里躲。
“來這里干什么?”
卿啾往掌心吐氣,說話帶著鼻音,有些甕聲甕氣的。
秦淮渝將他抱進懷里。
平日里總是透著冷意的指,在冰天雪地中滲出幾分溫暖。
卿啾很喜歡。
他依賴的,貼著戀人的脖頸輕蹭。
尋求愛意和溫暖。
結果下一秒,戀人開口,冷不丁和他算舊賬。
“你以前和裴璟來過這。”
秦淮渝頓了頓,面無表情,每一個字都帶著怨念。
“還沒帶我!”
卿啾:……
如果世間有鬼魂,就他家美人的怨氣,死后高低能混個厲鬼當當。
氣氛被打破。
卿啾側過身,有些尷尬地抵唇咳了一聲。
“都多久之前的事了…”
如果秦淮渝不說,他甚至早就忘了還有裴璟這么一個人。
偏偏秦淮渝記得。
不僅記得,還記得很清楚。
就這樣,在雪山之巔,飄渺的月色襯托之下。
一個emo的卿啾卻只能托著腮emo的聽家里的那位翻舊賬。
“第三十三次輪回的時候,你和那個什么璟去雪山,沒帶我。”
“第五十五次輪回的時候,你和那個什么淵去劃船,沒帶我。”
“第九十九次輪回的時候,你和那個什么澄去郊游,沒帶我。”
一塊板磚厚的本子被拿出來。
秦淮渝蹙著眉,一條罪狀一條罪狀的往下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