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小小的向上帝懺悔了那么一下下。
隨后俯身,更仔細的觀察秦淮渝。
秦淮渝睡得很沉。
他對人太過沒有戒心,被我這樣窺探都沒醒。
我用指尖觸碰秦淮渝的眼尾。
漆黑羽睫纖長。
輕輕蹭過指腹,帶來一陣癢意。
真好看
真是好看。
每每見到秦淮渝,我詞匯貧瘠的腦海中總會蹦出這么兩句話。
暗戀的種子萌芽。
我俗不可耐,想觸碰更多地方。
畢竟眼前人是我曾經的心上人。
而現在,我可以憑借秦淮渝對我的信任上下其手。
只是我到底是有底線的。
——秦淮渝有喜歡的人。
只這一點,就足以讓我對秦淮渝這個人望而卻步。
我收回手。
想閉上眼,靠睡覺遺忘那些糟糕的想法。
只是最終我還是沒能忍住看向秦淮渝。
冷白性感的耳骨。
曾經打著黑色耳釘的位置,如今卻只剩下一顆紅痣。
我神色恍惚。
沒來由得,想起多年前的傳聞。
——秦大校草的耳釘是為喜歡的人打的。
我不相信。
秦淮渝那樣理性的人,絕對不會輕易因外物改變自已。
可現在我卻有些不確定起來。
明月只是對我遙遠。
沒了我的濾鏡,私下里,明月也是人。
也有喜歡的人。
那顆曾因喜歡的人戴上的耳釘,如今也是因為喜歡的人被取下的嗎?
冷白肌膚之間。
欲紅小痣如同胭脂,秾麗而奪目。
我想觸碰。
卻在真的碰到的一瞬間,如同被燙到般,匆匆收回手。
秦淮渝喜歡的人是誰我已經不在乎了。
因為不管發生什么。
如今糟糕的我,都不可能是被選擇的那個人。
15
如果人能控制夢境就好了。
我想。
在夢里,我或許能成為被偏愛的那個。
只是我總無法控制我的夢境。
就像我無法控制的人生。
秦淮渝選我做助眠對象,其實不是什么好主意。
我的失眠問題同樣嚴重。
和秦淮渝不同,我能睡著,卻總因噩夢驚醒。
又是噩夢。
毫無新意。
吃人的禽獸被推下臺階,嚎叫著,露出猙獰的本性。
我做了好事。
可不知為何,大家都覺得我做了壞事。
我被千夫所指。
罵聲不絕于耳,吵得人腦瓜疼。
我早已經習慣。
但或許是那天的事給我留下創傷,每每回憶起,大腦總會發出信號讓眼睛留下生理性的淚水。
胸口很悶。
我不知道該如何發泄,我找不到發泄的路徑,指甲嵌進掌心。
我再次陷入夢魘。
一般來說,直到情緒崩潰我才會蘇醒。
但這次有哪里不同。
眼尾微涼,苦澀的水滴被照單全收。
嵌進掌心的指尖被一點點拿出來。
被一只更加寬大,觸感偏涼的手握住。
我被那人抱在懷里。
像游鳥找到枝椏,像山雀找到歸林。
那一刻。
多年的噩夢轟然崩塌,我罕見地做了個好夢。
夢里有秦淮渝。
他抱著我,輕聲對我說喜歡。</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