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沒什么好意外的,我拒絕了景鯉的求職申請。
景鯉一臉震驚。
還很羞憤。
“我都紆尊降貴愿意當替身陪那個破落戶的兒子過家家了,你居然還拒絕我?”
我垂眸,淡聲道:
“破落戶?當了幾天傀儡,就真以為自已是秦家人了嗎?”
景鯉臉色慘白。
我無視,補全剩下的話。
“在沒被那些人選中前,你也只是保姆的孩子,你認為你比別人更高貴,高貴在哪?你的傲慢?”
景鯉跌坐在地。
一個成年人,卻在此刻哇哇大哭起來。
36
我沒有過多停留。
景鯉反復無常,性格暴躁,容易帶壞他。
幫他選個好朋友,這件事很重要。
近墨者黑。
卞凌說得沒錯,那個長得奇形怪狀的家伙看起來不像什么好人。
我需要讓他離那個奇形怪狀的家伙遠點。
但我沒承認,也不想承認的是…
我其實有點嫉妒。
嫉妒的原因倒也簡單,他對那個奇形怪狀的家伙太好了。
我停在商業街的玻璃前。
心生困惑。
為什么他總喜歡那種奇形怪狀的家伙,他不是更喜歡好看的嗎?
人都是會變的…
或許他現在有戀丑癖,只喜歡丑的東西。
我想我應該去做個整丑手術。
但丑得那么崎嶇很有難度,我或許會丑不過他們。
帶著滿心憂慮。
我回到家,想抱一抱他。
這會使我放松。
可推開門,我看見的不是乖巧等待的他。
而是一個行李箱。
他坐在床上,很安靜,直到我進來才抬頭看向我。
他已經被我養得好了許多。
尖細的臉圓了些,素白的頸瑩潤,不似往常蒼白。
我靠近要抱他。
他偏過去,十分客氣地,說出最讓人難受的話。
“秦淮渝。”
他道:
“我該走了。”
37
他站起身,不等我的回應,徑直往門那邊走去。
冷血薄情的負心漢。
我站在原地。
低著頭
我明知他不愛我,明知他愛別人,明明早就做好了他隨時會離開的準備。
但這一天真的到來。
我還是難以接受,只是想留下他。
“為什么?”
在那扇門被推開,在他即將走出我的世界前。
我問出那三個字。
我克制著要將他關起來,用鎖鏈鎖住,讓他只留在我身邊的沖動問出那三個字。
帶著最后一絲希冀,我自欺欺人。
或許他只是想出門散心,或者只是想去旅游,他很快就會回到我的身邊…
可現實不是童話。
“我要結婚了。”
他回頭看我,平靜地說出那個人的名字。
“和裴璟。”
一瞬間,世界崩塌。
我以為這里是我們的小家,是我們要長長久久,永遠生活在一起的地方。
可現在家的主人要走了。
沒有主人的家,還能稱之為家嗎?
我很混亂。
過分寡淡的情緒,使我從不會因為任何外界影響動搖。
我總是很理性。
以至于在初次被情緒牽動時,我甚至不知道該怎么辦。
“別走。”
像是快溺亡的人,終于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