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昨晚夢游,一個勁地掐自已,還總是翻來覆去地掙扎。”
微涼的掌心捧著我的臉。
秦淮渝眼尾低垂。
“小鳥,我好怕你出事。”
我久久不能回神。
是夢嗎?那么真實的場景,居然只是噩夢嗎?
我蒼白疲憊的模樣讓秦淮渝擔憂。
“你在夢里都看見了什么?”
男人骨節分明的手按上我的脊背,將我壓進懷里。
“醫生說去一趟噩夢發生的地方,人就會知道噩夢是假的,從而好受一些。”
這話很有道理。
我下了床,帶著一絲不安,硬著頭皮指向昨天我無意闖入的角落。
本以為秦淮渝會阻攔。
但實際上,秦淮渝很輕易地放我過去。
“這里是園丁放雜物的地方。”
清冷漂亮的美人捧起我毫無顏色的臉,色澤淺淡的鳳眸微垂,其中滿是擔憂。
“你怎么會夢到這里呢?”
我看向四周,神色恍惚。
昨晚這里還是人間煉獄。
可現在,這里只剩鐵鏟和花種,空氣間彌漫著泥土濕潤的味道和馥郁的花香。
斑駁的碎光落入室內。
一片暖光,自帶田園的溫馨氣息。
“我沒來過這里。”
我篤定
“怎么會夢見這里?”
微涼的大掌重新將我抱進懷里,輕拍著我的背,像哄夢悸驚寤的小孩般哄我。
“人的記憶是很神奇的。”
秦淮渝溫聲道:
“你還記得嗎?醫生說過,人會記住每一個陌生人的臉,但這些記憶被封鎖在記憶深層,只有極個別的情況下才會激發出來。”
夢就是其中一種。
我的確聽過這種說法,人會在夢里夢見只見過一面的事物。
雖然我已經不記得了。
但或許剛到秦家的時候,我的確路過過這里。
噩夢太可怕。
我還記得夢里的血腥味,吃飯的時候都沒胃口。
最后是秦淮渝千哄萬哄,我才張開嘴,勉強吃了點正常份量。
“今天要我留下陪你嗎?”
等吃完飯,秦淮渝將我抱進懷里,輕輕吻了吻我的側臉。
我果斷搖頭。
“不了,你工作不是很忙嗎?”
剛把我從卿家帶回來的第一天。
秦淮渝抱著我,從早到晚,維持著那個姿勢一直沒有改變。
我以為他要一直抱下去。
抱到我們一起風化,變成兩尊化石。
但秦淮渝第二天就恢復正常。
也就是從那天起秦淮渝變得很忙,早出晚歸,白天不睡覺,夜里要出去,一整天都不能好好休息。
我心疼秦淮渝。
怕秦淮渝因為我耽擱的這一天會讓他更加勞累,琢磨著還是別因為我做噩夢的這點小事打擾秦淮渝比較好。
秦淮渝卻將我抱得更緊。
“抱歉,等我解決完那些麻煩,我們會永遠永遠地待在一起。”
我只當所謂的麻煩是公司的事。
應和了兩句,哄著秦淮渝去換衣服,怕耽誤正事。
秦淮渝走了。
換衣服用不了多久,我因昨晚的夢頭疼欲裂,恨不得喝了安眠藥倒頭就睡。
卻又想著再等等,等秦淮渝要走時對他說聲路上小心。
睡覺,秦淮渝,夢…
我亂七八糟地想著許多事,直到張叔突然開口。
“您不該讓先生出去的。”
我抬頭看向張叔,卻見張叔側身看著秦淮渝所在的方向,一臉哀愁。
不讓秦淮渝出去?
不讓秦淮渝工作?
我幾乎要以為自已聽錯了話,直到張叔再度開口,帶著幾分哀求的意味。
“卿少爺,別再讓先生出門了,要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