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渝哄我。
“廚房在準備早餐,等下你隨便選。”
我嘗了一口。
很淺的清甜,紅棗的糯香,味道不錯。
過短的鎖鏈使我連端碗這樣的小事都做不到。
秦淮渝放下空了的湯盅捧起我的臉。
指尖宛若涼玉,卻浸著洗不干凈的血腥。
“小鳥乖。”
他怕我氣,又耐著性子哄我。
“再等等,等一切結束,我們會幸福。”
我將臉貼過去。
不吵不鬧,看起來對被囚禁沒有一點意見。
“秦淮渝。”
我問他
“我們什么時候能再出去約會?”
秦淮渝一頓。
他明顯有些意動,握著我的手,絲絲縷縷的涼意落在我的頸側。
“再等等。”
他剛這樣說完,門被敲響,廚師推著餐點過來。
秦淮渝過去開門。
從照顧我到投喂,全程都沒有假于他人之手。
我繼續看天花板。
把我囚禁起來后,秦淮渝徹底不演,對我的占有欲濃到幾乎化成實體。
他不許別人見我。
就好像世上每一個人,每一個物件,甚至每一粒灰塵。
都有可能會帶走我的性命。
午夜夢回時,秦淮渝時常將下頜搭在我的頭頂,抱娃娃似得抱著我。
一遍又一遍地說:
“我們會幸福的。”
說完,就按著我開始做那擋事。
我從來不說什么。
像是完全接受了這樣的生活,沒有一丁點反抗。
被困第七天。
雖然秦淮渝盡量小心,定制了尺寸,但我的手腕還是被磨掉一小塊表皮。
我沒哭沒鬧。
只是在秦淮渝看著傷處沉默時,小聲說了句:
“疼”
秦淮渝沒說什么。
但在當天下午,我的鎖鏈被延長了一節。
接著又是七天。
我開始發燒,醫生說大概是我總被人盯著吃飯帶來的壓力反饋。
這次我什么都沒說。
秦淮渝卻已經自動離開,留出我一個人吃飯的空間。
我看著餐盤。
沒有吭聲。
醫生不知道,我常年生活在痛苦里,習慣性將討厭的事放進大腦的某個分區囤積再遺忘。
我不討厭秦淮渝。
我只是將那些本該遺忘的痛苦記憶撿起來,強迫性得逼自已一遍遍回憶。
終于,身體不堪重負,給出不良反饋
計劃第一步成功。
我拿起飯勺,緩慢吃著,味如嚼蠟。
秦淮渝大抵真的很疼我。
雖然我不明白,怎么我這樣的人,也會有人來心疼。
但事實如此。
我吃著吃著,視線模糊,我用袖子擦干凈臉上的水。
就算再怎么違背本心。
涉及我的事,他永遠是先退讓的那個。
秦淮渝大抵是我這種人此生能遇見的唯一對我好的人。
正因如此。
我絕對,絕對不會讓他出事。
36
我很乖
即便是裝的,也裝的很乖。
秦淮渝放松警惕。
不再總守在門外,偶爾也會去找張叔拿些小孩子喜歡的玩具為我解悶。
日子就這樣過去。
直到又一個七天結束,秦淮渝推開門。
卻只看到孤零零掛在床柱上的鎖鏈。
和一把被磨尖的勺子。</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