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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眾魔頭心里只有一個念頭,可去你的吧。
不過這種念頭也就只有在無人時才能想想。
至少不是現在。
此刻殿內一片寂靜。
他們算是明白了,對方為什么叫做瘋魔頭。
聽聽他到來的那一段話,語氣還有一分謙卑,談及五老,談及大人物。
可現在擺在他們眼睛里的問題就是,這個大人物不就是您自己嗎?
說出來搞得好像您不知道大人物是何人一般。
這種牢騷逝去極快。
唯有老者身影坐在上面,佝僂崎僂,像是垂垂老矣,即將逝去。
可沒有魔修會被這種表象給迷惑掉雙眼。
“恭迎尊者降臨。”
有魔修一個機靈,這些繁雜的思緒到了他們這種修為,已經可以收放自如。
表露在外界那就是一個呼吸都沒有到的時間,他們神情不變,當中就有人從善如流地開口,十分恭敬道。
似乎那些引動出來的那一縷雜念不復存在那樣。
“恭迎尊者降臨!”
一句話出來后,后面人聲一同出聲,跪地行禮,在這個方面,魔修歷來不會落下人前。
再多的念頭再多的不忿不甘再多的忌憚,終究都跨不過去一個現實——對方是洞真魔頭,問道之下的第一列強者。
行禮這些是要的。魔門重規矩也不重規矩,但一張厚臉皮和一副歹毒心腸,確實是成為四方之地魔頭修行之道大多具備的兩樣東西。
他們面色恭敬,神態不表現出來心緒下方端倪,可見一個個都是千年老狐貍,精明得很。
“咳咳。”上頭無為老人低咳一聲,他聲音緩緩道:“起身吧。”
“尊者慈悲!”
“拜謝尊者!”
無為老人眼睛始終沒有睜開,就是微微抬起了那只垂落下來的頭顱。
就是這般輕微的動作,底下一眾之前還在相互打著機鋒的魔頭,驀然生出一股被冰冷無魂的目光注視著的感覺,神魂連帶著肉身都有一絲絲寒意出現。
作為修士的靈覺瘋狂跳動。
有魔修甚至還能察覺到自己壽元命數在這一眼當中,損耗了不少。
‘目光’收回來。
不少魔修頓時如釋重負。
顧不得心疼自己損耗掉的壽元和命數,只剩下一股后怕。
“洞真,這就是洞真,這還是無意間的‘注視’,若是睜開雙目,我們這些人都得死。”
心狐撫著自己的手掌,兩只原本還算白皙的幻人手掌,受到驚嚇后化回了一雙覆蓋著血紅色皮毛的獸爪,五爪尖尖,漆黑長甲泛著一股毒意。
她算是明悟過來,為何說不入洞真,終歸為修煉界中的螻蟻!他們這些魔修在外都是萬萬人之上的大人物,誰能想到,在此處險些被滅殺掉。
連掙扎的可能性都沒有。
“有這位前輩出手,想必魔土降臨是板上釘釘的事!”
她目光深處一股狡毒異色出現,仙道派來這里的弟子,他們不是十分忌憚,仙道弟子迂腐得可怕,怎么能斗得過他們?但背后需要他們警惕的是對方背后的師門長輩。
“可如今世間天變再起,這可不是以往的千年大運,呵呵,大世,可笑了。”
心狐作為游走奔波在外的不死府修士之一,能夠出現在這里,自然證明了她不可能是仙道那一方落下的棋子。
其他人同樣如此,這是無形之中圣宗已在某些方面做下了篩選。
“無為尊者,可是五老有什么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