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箏也不能跟他說,是因為要去他家給神幽幽補課,不要太順道,兩人十分默契的把這件事局限在兩人之間,沒向第三人透露。
事實上,一開始神幽幽提出要求,自己還持懷疑態度,想說時間到了,兩人一拍兩散,不拖泥帶水、過多牽扯。
現在進度過半,未免節外生枝,張揚這個人腦子一根筋,再去神幽幽那里現眼,整些有的沒的。
解釋就是掩飾,在張揚那里,自己說多了反而是心里有鬼,異于平常。
教室門口,陸箏無情地留下一句:“你想多了。”
緩步進入教室。
留張揚在兩班中間,抓耳撓腮,百年難遇一次的失眠,輾轉反側一晚,得不到答案,心癢難耐,可是快上課了,也不好再到別人班級。
陸箏進來的時候,神幽幽咽下奶黃包最后一口,喝水順下去。
門口有動靜,下意識扭頭,和陸箏的視線對上,看到他眼底的詫異,想起什么趕緊轉回去,把頭低下。
拜托,她怎么說也是一個女生,多少還是在意形象的,雖然她也沒什么形象可言,可是丑和更丑還是有差距的。
第一節老劉的語文課,像這種內容不緊湊的文科課程,神幽幽上的都很隨意。
今天晚上沒有辦法補課了,看可不可以挪到中午,課程寶貴,她是不會輕易放棄的。
包著的右手往上推了推眼鏡,抬頭瞄一眼老劉,頭發稀疏,上身一件深紫色短袖翻領襯衫,下身深灰色西服褲,典型的中年男子裝扮,襯衫掖進褲子里,矮胖的身材被黑色的皮帶五五分,正從后排往前走。
早上第一節,又是語文課,天時地利人和,老劉直接變身催眠大師,為了讓學生打起精神,采取“走街串巷”式的教學方式,邊講邊溜達。
神幽幽偷瞄著老劉寬厚的背影,扯下一塊兒草稿紙。
漢光的師資在全國也是數的上號的,老劉是資深的特級教師,枯燥的語文課,被他引經據典,倒是有幾分趣味。
陸箏正聽的入神,左邊胳膊被一道輕輕的力道扯動兩下,他垂眸:
一張淡黃色稿紙,被兩根嫩白的手指推過來,袖子寬大遮蓋了一半手掌,粉嫩的指甲蓋圓小飽滿,隱隱泛著光澤。
陸箏睫毛輕眨,眸中暗光隱現。
伸手接過,女生的筆跡秀麗清雋:“西紅柿怎么樣,給你填麻煩了。”
后面還跟著一個靦腆的簡筆笑臉。
聊天嘛,不能太直接,要循序漸進,漸入佳境,神幽幽心想有西紅柿在他那里當人質...呃...狗質,凡事好商量。
陸箏對著那行字跡沉默片刻,良久提筆在下面一行寫道:
“很好,不麻煩,認真聽課,下課再說。”
落筆把紙推了過去,看著傳回的紙條。
做賊心虛抬頭看老劉,沒成想正好和老劉略帶吃驚的眼神對上。
老劉講課的節奏一頓,好在閱歷豐富,反應過來接著講,幾乎沒有人察覺。
神幽幽一頓,再看陸箏的回復,言簡意賅、有幾分埋怨。
讓她有種是自己不學好,打擾好學生聽課的錯覺。
行,陸箏,她記住了。
是誰整天不上課,不是捧著手機,就是看閑書,這會兒倒是當起好學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