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心瑤被家里慣的不知天高地厚,她的觀念里,所有不如她家有錢有勢的人,都要像對待公主一樣圍著她轉。
拿她錢有求于她的曲現國也不例外,此刻被他要挾從酒吧提前離開,心里不爽到極點。
常在河邊走哪能不濕鞋。
上次鄭心瑤沒收住手,差點兒鬧出人命,學生家長利用媒體曝光,轟動全國。
鄭家找替罪羊,各部門斡旋,前后費了不少周折。
從此以后,鄭家對她用人設下限制,曲現國是她手下的小弟推薦的,沒想到辦事這么不靠譜。
鄭心瑤暗啐一聲,外面的野路子就是不行,太不趁手了,居然還敢反過來威脅她!
兩人很快接上頭,曲現國身上的狠戾早被女鬼擊碎,衣服皺皺巴巴,夜色掩蓋下看著居然有幾分窩囊氣。
落到這個地步,曲現國有理有據地恨上鄭心瑤,細尖陰沉的聲音在黑夜中游蕩:
“跟我走。”
鄭心瑤同樣沒好氣:
“你到底想干什么。”
男人不說話轉身就走。
她腳上穿著小羊皮短靴,不要說路上崎嶇站不穩,鞋底也薄的硌腳心,越走越煩躁。
跟在男人身后一路罵罵咧咧,在看著屋內一站一趴的兩人時,聲音戛然而止。
“你......”
指著完好無損只是衣角微臟的神幽幽,鄭心瑤目瞪口呆,又迅速側頭,看著低頭老老實實站在一邊的老男人。
腦中轟的一聲,一陣眩暈,雖然想不明白但仿佛意識到什么,拔腿就往外跑。
沒等神幽幽命令,離她一步遠的曲現國眼疾手快,像一開始控制神幽幽一樣把鄭心瑤的胳膊剪在身后。
鄭心瑤又害怕又憤怒,羸弱的身體止不住發抖,雙目噴火難以置信,沖他暴吼:
“你為什么要這么做!”
語聲凄厲,窸窸窣窣房頂上的灰都震下來一層,不遠處的“小山”一抖,呼聲消失。
“你知道我是什么身份嗎,我是北城鄭家的,你是嫌命太長了敢對我動手動腳?”
“她給你多少錢,我比她都多三倍,不,十倍!二十倍!不夠,我家有的是錢,你想要多少給多少。”
“這個女人是騙你的,她就是一個喪門星,他們一家全被她克死了,她一個孤兒能有什么錢。”
“曲現國你想清楚,你想要出國逃出生天還要我走鄭家的門路,她能給你嗎?”
“我你媽的,張增雨,哪里找的人!”
“啊啊啊啊!咳咳咳.......”
神幽幽被吵到,坐在凳子上,嫌棄地掏了掏耳朵。
等鄭心瑤咳完,力竭地癱坐在地上后,眉毛一挑,說出那句她等了多年終于找到合適場合的經典臺詞:
“叫啊,你怎么不繼續叫了,我告訴你,你就是叫破喉嚨都沒人來救你,哈哈哈哈.....”
說完神幽幽發出了和富人一樣渾厚又有內涵的笑聲。
笑聲回蕩在空曠的廠房,余聲整整持續了四五遍才消失。
鄭心瑤瞠目結舌,口干舌燥覺得哪哪都不對,她應該是在做夢,咬了咬舌尖。
嗚嗚嗚,疼!
不是在做夢。
曲現國雙眼放空:沒人會要求一個鬼精神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