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校附近店里,穿校服的同學三五成群、陸箏家太遠、去她家里又不合適
神幽幽摸著下巴思索片刻,腦中一閃,想起去閆敏家路上有一家裝修不錯的咖啡館,夠的上陸箏的身份。
找到地址發給陸箏后,她和閆敏一起坐公交。
“叮咚——下一站玉泉西路,請下車的乘客提前到車門處做好準備。”
神幽幽碰了碰閆敏,邊背書包邊說:
“先下了,晚上吃飯不用等我。”
他們最近總湊在一起學習,鄭阿姨就把三個人的飯一起做了。
“好,那給你留出來。”
神幽幽瞟了眼著頭頂晃悠的把手,想了想應道:“也行。”
回去熱一熱,家里的飯怎么都比外面干凈。
“歡迎光臨,請問幾位?有預約...”
“我找人,姓陸。”神幽幽打斷她。
陸箏交通工具比神幽幽高級,早到一刻,剛才路上給她發過消息。
“好的,請您跟我這邊來。”
神幽幽抬腳跟上,沒走幾步,侍者側身拉開一扇門。
陸箏位置正對門,映入眼簾的是翩翩公子,如玉少年郎。
男生身上的校服熨燙規整,恰到好處地修飾出他寬挺的肩膀,眼睫低垂,氣質清冷淡然。
素白的指尖虛攏,高執透明茶壺,壺身傾斜時,沸水化作一道剔透的銀絲,在空中劃過一道優雅的弧線,如瀑布墜于山巒,驚起裊裊白霧。
氤氳水汽中,他垂眸凝視茶盞,睫毛在眼下投出蝶翼般的剪影。
午后的陽光透過臨街玻璃散射在他身側,像池塘里和漫天霞光相互輝映皎潔圣蓮。
女服務員呆立在原地,瞪大眼睛,毫不掩飾目光里的驚艷。
神幽幽察覺她突然急促的呼吸,撇撇嘴心中腹誹,可惜是個黑芝麻陷的。
葉片在杯中舒展沉浮,湯色漸染琥珀色,陸箏緩而穩地收壺,眼也不抬,嗓音低沉:“坐吧。”
神幽幽卸掉書包,一屁股坐在他對面,暗自嘀咕,在咖啡廳秀什么茶藝,真裝!
客人有事要談,門口的人戀戀不舍地闔上門扇,硬生生切斷這場天賜的視覺盛宴。
陸箏把其中一杯推到神幽幽面前:
“先喝杯熱的,暖暖身子。”
神幽幽盯著微微晃動的水面,默然片刻。
那服務員也不問問她要喝什么,就這么走了?
端起來牛嚼牡丹似的仰頭干掉,暖流入肚,確實驅散不少寒意,不過她是不會被這些小恩小惠收買的。
粗粗抹了把嘴巴,俯身直視陸箏,開門見山道:
“我私認為,我有選擇同桌的權利,這是人權。”
陸箏聞言,密長的睫毛微顫,他不傻相反還很聰明。
不消片刻,神幽幽這句風馬牛不相及的話,像是一條細線把所有場景串聯起來。
未回的微信、老劉讓他選同桌、機場遇襲、上午換桌時她的呆滯和震驚
陸箏覺得有一粒茶梗卡在喉頭,目色深深凝著她,三分疑惑七分肯定:
“你,跟老劉說的要跟我調開。”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之前的一切就都合理了。
這沒什么好不承認的,一人做事一人當,且神幽幽現在亦心向往之,她掰著手指頭有理有據:
“是呀,那個時候你都不理我了,咱們開學還坐一桌很尷尬誒,如果討厭一個人,連他呼吸都會厭煩,萬一我不小心惹你生氣,你動動手指頭就能把我驅逐出九班...甚至漢光...”
陸箏神色冷漠,眼神越來越危險,神幽幽摸了摸手臂,突然覺得開著暖風的房間比室外還要冷。
聲音隨之弱下來,捏著小指頭給陸箏看:
“那...那我也不是沒眼力見兒的人,唯一能做的就是請求老劉...那啥,而且從開學到現在,你看看有幾個人同桌沒變過的,大家都要認識新朋友的,你也得認識...”
陸箏眼眸微瞇,瞥見桌子下她的手正鬼鬼祟祟摸向包帶,一副隨時要溜的樣子,突然冷嗤一聲,笑了起來。
神幽幽一個后仰,嚇的縮出雙下巴:搞咩呀,她怎么突然有種不祥的預感。
陸箏緩緩俯身,湊近方桌,笑意不達眼底,一字一頓陰惻惻道:
“你說的沒錯,我確實動動手指頭就能把你趕出漢光...”
神幽幽瞳孔猛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