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證明,仰起頭并不能止住淚水。
小弟眼淚依舊不聽話地涌出,先前只是從下巴緩緩滑落,而此刻,卻如同傾盆大雨,從頭頂傾瀉而下,仿佛是在洗頭一般。
林七夜一點辦法都沒有了,只能把桌上的白開水遞給他,讓他補一補。
不遠處的刀疤都看懵逼了,我讓你過去請人,叮囑你客氣一點、笑臉一點,你特么這是在做什么?
而且你這水是不是也有些太多了!
站在那‘唰唰’尿,最多也就這樣了吧?
刀疤本能地覺得不太對勁,但仔細一想又覺得自己是在疑神疑鬼。
如果在齋戒所外的話,他第一時間就會懷疑有人在用禁墟搗鬼,但在這里,這種事情絕對不可能發生,‘克萊因’都用不了禁墟,總不能是人類天花板吧?
人類天花板,夫子?
夫子絕對不會這么閑的蛋疼!!
......難道說人與人的體質真的不一樣,有些人的淚腺就是這么寬?
發覺到食堂的囚犯都目瞪口呆地看了過來......包括自己的老大!
刀疤就覺得特別丟臉,小弟大多數時候就是老大的臉面擔當,小弟狠,那老大必定不是善茬。
小弟丟臉,丟的也是大哥的臉面。
任誰有這么一個小弟,派出去收保護費,話還沒說兩句,站在人家面前咔咔就是一頓哭......這種事情就很無語好嗎?
我特么都沒臉在監獄里混了!
刀疤二話不說,三步并作兩步,上前抓住小弟的頭發,把臉掰正,‘啪啪’就是兩個大逼斗,將他抽翻在地。
他甩了甩滿手的水,隨后豁然瞪向林七夜,發狠道:“你走,還是不走?”
林七夜瞇起眼睛冷冷地注視著他,不言不語。
“好好好!”刀疤看著腳下的一大攤水,都快氣笑了,伸手指著林七夜,陰森森道:
“既然如此的話,那就別怪我......”
嗞——!
兩條眼淚猛地從刀疤眼角飚射出來,呲向林七夜,把林七夜嚇得往后跳出兩米,瞬間感覺整個人都不好了。
又來一個?
是說我這個飯就非吃不可嗎?
而且你真不愧是他的老大,眼淚呲得就是比小弟遠,還伴著聲音,就像小水槍一樣滋滋作響!
林七夜蛋疼地把水遞給他:“別哭了,有話好好說行不?”
刀疤兩只手捂著眼睛,視線模糊地看著林七夜,想要張嘴罵人,一開口,“嗷”的一口苦水就噴了出來,噴了小弟一頭。
林七夜這下子就被惡心地不行了,遠遠地退開看著倆個奇葩,喃喃問道:
“這究竟是怎么了?”
“不清楚,但感覺真好玩,哈哈哈......”蘇言笑地用頭撞墻。
安卿魚低頭看了眼結痂的手指,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緩緩握緊拳頭。
“哈哈哈哈,笑死我了!”
韓老大張著嘴目瞪口呆,他不遠處的兩個人抱著肚子,笑出了豬叫。
坐在首位的人名叫王路,是原守夜人一員,此時正狂笑著‘砰砰’鑿著桌子,韓老大瞪了過來,他不甘示弱地挑眉,挑釁味道十足。
韓老大喘了口粗氣,站起身來,拎起一個折凳,帶著四五十個人,浩浩蕩蕩向著林七夜走去。
王路笑容收起,看向身邊之人神色凝重道:“方陽暉,查清楚了嗎,那個年輕人是不是守夜人?”
叫做方陽暉快速說道:
“我找人打聽過了,他是守夜人,而且小伙子是住在精神病院的病人,什么事都沒犯過,清清白白。”
王路霍然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