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日如年,終于熬到了午時。
林七夜深吸一口氣,輕輕放下手中的報紙,微微一笑,
在床頭的小本上寫下:「三月十日,重返自由,自今日起,大鵬一日乘風起,扶搖直上九萬里!——林七夜。」
接著,林七夜向護工提出了放風的申請,站在了精神病院那扇沉重的大門前。
“林七夜患者,請回答指令——少小離家老大回。”護工的聲音透過攝像頭傳來。
林七夜面無表情:“安能辨我是雌雄。”
“庫庫庫,我在這上班就指著這些指令活著......好的,指令正確,請務必在規定的時間內回來哦。”
大門緩緩開啟,林七夜瞥了一眼嵌在墻上的攝像頭,眼中閃過一絲不屑,說道:
“還回來?還回來個球啊!這就是你們最后一次見到我了,我再回來,那我就是個徹頭徹尾的精神病!”
攝像頭那邊的人沉默了一下,然后溫和地安慰道:
“好的好的,我們都明白您沒有病,深呼吸,別太過激動,您一直都是最棒的!”
“我知道你們不信,走著瞧!”
林七夜跨出大門的瞬間,陽光刺破高墻陰影,青草氣息混著海風撲面而來,他張開雙臂,仿佛要把整個世界重新擁入懷抱。
他的心中充滿了前所未有的暢快與釋然,在這一刻,他仿佛真正掙脫了所有的束縛,迎來了屬于自己的新生。
——呼應上了,我與這個世界重新呼應上了!
林七夜不再猶豫,意氣風發地穿過操場,對每一個遇到的囚犯報以微笑,向每一個感覺熟悉的人熱情打招呼,就這樣一路走到了洗衣房。
浴室房鎖著,門外還立了一塊“管道搶修,禁止使用”的牌子,路過的囚犯們看到后紛紛罵罵咧咧地轉身離開,放棄洗衣服的念頭。
“這一定是安卿魚的手筆了,很聰明。”
林七夜微微揚起嘴角,趁著四周無人,輕巧地攀爬到二樓翻進走廊,開始狂奔起來,短短十幾秒便一頭沖進洗衣房。
進門的一剎那,林七夜便看到了蘇言和安卿魚的背影。
這一刻,他心中涌起一股暖流,感覺有這樣的伙伴真是無比的可靠!
林七夜興奮道:“我來了!”
然后,他就看到蘇言一把將手中的刀摔在地上,氣得仰天罵街。
“誰干的,這究竟特么的是誰干的!”
林七夜:???
半小時后,三個人坐在籃球場上,臉色都陰沉沉的,誰也不想開口說話。
路過的囚犯但凡敢多瞧他們兩眼,就會立刻遭受到林七夜如刀般銳利的怒目相視。
蘇言臉色凝重,沉思了良久,道:
“你們說,會不會只是巧合,比如有某個恐怖組織,打算用核彈頭襲擊齋戒所的洗衣房,然后守夜人就恰好用合金把洗衣房給整個包裹起來了?”
安卿魚瞥了他一眼:“我認為可能性不大。”
林七夜一想到待會兒還要回精神病院,就尷尬地直摳腳趾,我牛逼都吹出去了,結果你們竟然這么不靠譜。
“別說這有的沒的了,b計劃有嗎?”
“有!”
蘇言黑著臉,咬牙切齒:“明天,我們一大清早我們就集合,這次選擇從洗浴室越獄!”
“如果洗浴室也不行呢?”林七夜追問。
蘇言‘騰’地站了起來,怒道:“那就后天從廁所走行了吧,廁所總不能拿合金堵上吧,還讓不讓人拉屎了?!”
從廁所走,味道那得多沖啊......林七夜張了張嘴想說些什么,但看到蘇言怒氣沖沖地樣子,‘嗯嗯’兩聲,不再多言。
“解散,各回各家!”
“林七夜患者,今天這么早就回來了?歡迎回家,你是最棒的......庫庫庫......”
林七夜面無表情地走進病房,隨后用力把門一摔,一頭栽倒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