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啪。”
深夜,敲門聲毫無預兆地打破寂靜,把李德陽從睡夢中驚醒,他一個鯉魚打挺坐起,迅速摘下墻上的獵槍。這地兒處于原始森林外圍,常年被濃霧環繞,十年來都見不了幾個活人,究竟是誰大晚上敲門?
身為守夜人,他藝高人膽大,找了個隱蔽窗戶,趴著玻璃往外瞅。
沒一會兒,隔壁隊員陳涵也被吵醒,提著刀、貓腰走進來,悄聲問:“李叔,啥東西敲門,野猴還是黑瞎子?”
李德陽下巴指了指窗外,示意陳涵去看,陳涵心領神會,躡手躡腳地爬了上去,小心翼翼地往外看,外面黑漆漆一片,連月亮都隱匿了蹤跡,只能瞧見幾個模糊挪動的影子。
最顯眼的百里胖胖極為強壯,像一堵會移動的墻,在黑暗中隱隱透著一股壓迫感。
陳涵忍不住驚呼道:“親娘咧,還真是熊瞎子?熊瞎子帶著野猴一起上門了?”
“你什么眼睛,那是人!”
“人?不能吧,這地方一年都見不到一個人,這一下子就來了六個,難道是盜獵組織?”
李德陽略一沉吟,安頓道:“你先在二樓躲著,我下去看看這都是些什么人,把刀拿好,如果真是盜獵組織,就一鍋端了他們。”
安頓完畢,李德陽穿好軍大衣,提著獵槍下了樓。
踩踏樓梯的聲音傳來,門外的幾個人一下子高興起來。
還好這屋里有人,不然今晚就得在野外湊合過夜了,雖說有帳篷,不至于沒地方住,但就怕那個摸不著頭腦的白衣小姐姐,拉開帳篷拉鏈鉆進來。
“蘇言,態度好一點,深更半夜我們這么多男人,很容易引起別人的戒備的。”
“怎么算態度好?”
“禮貌一點。”
“沒問題。”
屋內燈光“啪”地亮起,老舊鐵門刮著水泥地,發出尖銳刺耳的聲響,隨后大門緩緩敞開,李德陽站在門口,眼神警惕地盯著面前六人,大聲問道:
“你們是什么人,有啥事?”
蘇言從黑暗中緩緩邁前一步,讓屋內燈光灑在自己臉上,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溫和的笑意,說道:
“大叔,我們是來山里游玩的學生,在山里走著走著就迷了路,這大晚上的實在沒地兒可去了,想在您這兒借宿一宿,明天天一亮我們就離開,絕對不會給您添麻煩的。”
“學生,來原始森林游玩?像話嗎?”
李德陽愣了一下,借著燈光仔細打量蘇言,見他面容年輕,一副年輕學生的模樣,再看他身后跟著的幾人,雖然帶著兜帽口罩,看不清楚樣子。
但并不像是常年在風吹日曬的偷獵者。
只是,這身姿體態,有些不大對勁......李德陽微微瞇眼。
當過兵和沒當過兵的,內行一眼便知,從站姿就能看出差別。
這幾人身體放松,卻挺胸抬頭,一看就是習慣使然,絕非一朝一夕之功。
再者,觀察他們雙手虛握的狀態,始終保持著一種蓄勢待發的姿勢,這絕非普通人能有的習慣。
很明顯,都是練家子。
并且從六人舉手投足間透露出的那份自信和沉穩判斷,功力應該頗為深厚。
守夜人嗎?
李德陽想到自己前陣子,曾經向組織發出的支援申請,他心里忽然一喜,但轉念一想,又覺得不太對。
如果是來支援的守夜人,根本就沒必要藏著掖著吧?
再說了,大夏應該也沒有如此年輕的特殊小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