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云層之上。
一架直升機在云端盤旋著,機艙內氣流聲轟鳴。
趙空城側頭時,余光掃到紅纓正低頭在筆記本上涂畫著一個名字,覺得莫名熟悉,卻怎么也想不起在哪見過,于是隨意問道:
“蘇愛纓,誰呀?”
紅纓被嚇了一跳,猛地將筆記本倒扣在胸口,驚慌地四處看去。
好在直升機轟隆隆的噪音蓋過了一切,她偷偷瞄了眼周圍,見沒人往這邊看,這才悄悄舒了口氣。
老趙突然僵住,臉色瞬間沉了下來,他警惕地環顧四周,確認沒人注意后,才壓低身子湊近紅纓耳邊,聲音壓得極低:
“難道是古神教會?”
紅纓搖了搖頭,眼神閃爍,一本正經道:“蘇言的老姑。”
“?”
趙空城撓頭。
……
機艙門口,【夜幕】小隊圍坐在一起,探頭望著下方密密麻麻的軍裝新兵。
不知是否因為大夏神明的短暫降臨,冥冥中改變了什么。
與前幾屆的新兵訓練營不同,此次的新兵人數,竟然高達足足600多位。
超出歷史最高仍一倍有余。
百里胖胖將禁物望遠鏡遞給林七夜,吐槽道:“我沒看錯吧,六百多位新兵,就讓我們幾個用‘盞’境實力打?袁教官這是存心要看我們出洋相嗎?”
百里胖胖哭喪著臉往后縮:
“饒了我吧,超高危禁物不讓用,以我現在身家,哪里會有普通禁物......就這么直接跳下去,不就是送菜嗎?”
曹淵無奈地聳肩:“我也還是老實待著吧......我的禁墟一發動就容易暴動,真砍死幾個新兵,咱們都得去軍事監獄報到。”
江餌猶豫舉手:
“我愿意是愿意...但限制在盞境的話,我的靈魂控制完全施展不開,精神力撐不住。”
林七夜面露難色,微微蹙眉。
出發前袁罡教官只字未提,這次訓練營規模竟達六百人之多。二百人的小規模演練和六百人的大型集訓完全是兩碼事,更別說他們從未嘗試過將實力反向壓制到這種程度。
就像讓一個能開山裂石的壯漢,每次出拳卻只能使出嬰兒般綿軟的力道。
這種憋屈感令人抓心撓肝的難受。
“蘇言,你可以嗎?”林七夜問道。
“贏是沒問題,隨便露兩手就能碾壓。”蘇言苦惱地撓頭,“但袁教官非要我們贏得漂亮。問題是真要放開打,我怕收不住手鬧出人命,畢竟咱們可沒有王面那種時間回溯的能力。”
時至今日。
直到站在同樣的位置,蘇言才恍然大悟,
當年的【假面】小隊,其實全是靠著王面的時間回溯兜底,薔薇、天平這些主攻手才能肆無忌憚地全力輸出,摧枯拉朽般擊潰兩百多新生。
特別是薔薇那幾十層樓高的巨錘砸下時,根本不用顧忌會造成多少傷員,反正王面一個回溯就能重置戰場。
但【夜幕】不可以啊!
一拳百倍【丑牛】下去,割麥子般倒下一片,然后呢?
自己分分鐘就得跪下求他們別死!
這還打個二狗蛋啊打!
但要是手太軟,這六百菜鳥分散在偌大的訓練場各個角落貓著,挨個揪出來得耗到什么時候?
林七夜想了一下:“蘇言,要不你用你那個降龍十八掌,給他們每人套個「生生不息」?”
“然后六百個如狼似虎的不死喪尸,把我們五個按在地上摩擦?”
蘇言頓時都驚了,不明白林七夜的腦回路是怎么想的。
“那你說咋辦!”林七夜一攤手,無語道:“盞境精神力,我的【至暗神墟】范圍只有十米,我都不知道該怎么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