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了,我們恐怕遇到麻煩了!”
安卿魚小心翼翼地檢查遺體,他戴著白色手套,避免破壞第一案發現場的痕跡。
身后聚集的學員越來越多,密集的擠在走廊中,竊聲私語。
誰曾想,除夕的喜慶氛圍中,竟會突遇命案,死者還是朝夕相處近十個月的熟人。盡管多數人與死者交情泛泛,但鮮活生命在眼前驟然消逝,仍不免令人心生兔死狐悲。
作為新生首領,盧寶柚當仁不讓走了進來,審視了安卿魚兩眼,沉聲道:
“酸菜魚同學,麻煩你具體說明一下是什么麻煩。”
安卿魚言簡意賅:“兇手恐怕并不是人,而是神秘!”
“什么,神秘?!”
嘈雜的聲響戛然而止,四周瞬間陷入寂靜。對大多數新生而言,神秘雖耳熟能詳,在圖冊上也見識過千百種形態,卻從未在現實中親眼目睹。
“你們看這里,死者是被人站在我這位置,然后一刀割喉,過程極為干凈利落!”
安卿魚讓開半個身子,讓所有人都能看到遺體脖子上的切口,“傷后呈現凝固形態,說明死亡時間在2小時左右。”
“割喉?這不就說明是人干的嗎?”新生小聲問。
“并非如此,你們看這個。”安卿魚用鑷子撐開傷口,冷靜分析道:
“這種內側淺外側深的創面特征,表明兇手行兇時處于死者水平面下方。死者平躺時距地僅五十公分,低于這個高度的存在,還有用刀的發力方式......并不像是人類。”
那新生還要再問,被盧寶柚伸手阻止:
“酸菜魚,你如何證明你的判斷無誤?”
安卿魚搖了搖頭,隨口說道“無需佐證,兇案現場本就布滿偽裝。你若認定兇手是人類,偽裝蹲姿作案,我亦不置可否。
“何況,我也不是專業的法醫,不過是在訓練營里學了些解剖學的皮毛,你們翻翻教材就能驗證我說的真假。”
訓練營中教過這些?
盧寶柚詫異回頭看去,發現他身邊的跟班里,絕大多數人都是一臉的迷茫。
問了好幾次,終于有人湊近,小聲解釋:“柚哥,五月那會兒開過幾堂解剖課,因為需要解剖尸體,大伙就都不太愿意去.....”
盧寶柚愣了下,頓時想起來了。
那個時候,以他為首的團體,都嫌解剖課又臟又累,還毫無用處,嚷嚷著:法醫干的事,我們守夜人學這些做什么?
最后連教材都懶得去領
可如今看來,倒也不是全無用處。
他再看向平日里平平無奇的酸菜魚時,心里略微不是滋味:“既然是神秘所為,我們這就去找教官。”
“教官們也自身難保了吧。”安卿魚指著走廊攝像頭嘆道:
“從出事到現在,整棟樓的人都聚在這兒,教官不可能沒有察覺。可到現在都沒人來,恐怕出大事了。如果我們判斷沒有問題,這種體型小的神秘都很善于刺殺,大家盡量不要分散,聚在一起等待下一步的消息。”
氣氛再次凝重,就在所有人茫然無措時。
一聲撕心裂肺的尖叫刺破操場,在死寂的夜色中炸開。
“是楊偉的聲音!”
盧寶柚猛地臉色大變,楊偉是他跟班之一,自打從進入訓練營就跟著他,忠心耿耿,死心塌地。
“轟!”
盧寶柚頃刻間,全身包裹著泥濘狀的墮落之力,撞破窗戶,一躍而下。
……
就在五分鐘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