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也沒那個本事要得了,誰都沒真放在心上。
直到那位“陀螺騎士”在最后,不懷好意地瞄向江餌,輕飄飄撂下一句:
“當然,這位美麗的女士可以留下......”
就這一句,林七夜當時已經頭疼地捏起了眉心。
“活著不好嗎?說話前能不能動動腦子?”
果然,下一秒,他就察覺到蘇言的目光淡淡掃過在場所有騎士,當發現敵人的眼神都粘在江餌身上時,蘇言甚至還無聲地笑了一下。
林七夜立刻明白:以蘇言那護短的性子,在場這些人一個都活不成了!
盡管這與任務有所沖突,作為隊長理應糾正,可林七夜并不打算阻攔。
無論是136還是夜幕,這支隊伍的靈魂,早被“護短”二字熔鑄成一體。
它是最不可觸碰的底線,任何來自外界的惡意,都會招致最徹底、最無情的雷霆回擊。
尤其性格純凈、將大家視為至親的江餌,更是所有人共同的逆鱗,若他們只是一支普通小隊誤入此地,死亡或許并不可怕,真正可怕的是隊中的女孩將面臨何種折磨。
所以,這樣的人渣,死了也罷。
就是事后寫動手原因的報告,又得他這個隊長來擦屁股,想破腦袋編故事。
......要不,我就在報告里寫......因為咖啡里沒放羊腰子,所以大家都很生氣?林七夜陷入沉思。
……
“既然不能活,那我選擇保持沉默。”威廉心知這是最后的談判籌碼,咬緊牙關,不肯退讓半分。
蘇言點了點頭,正要做些什么,只見安卿魚快步走了過來,眼神灼灼盯著跪在蘇言面前的陀螺騎士,忽然開口,聲音里帶著研究者特有的好奇:
“我還沒采集過這個品類的樣本......他們的生理構造,和我們一樣嗎?”
蘇言一愣:“大概差不多吧?”
“那這個,能給我解剖一下嗎。”安卿魚指著尸體問道。
“啊?在這里嗎?葉司令不是明令禁止你再隨意解剖人類了嗎?”蘇言是真的愣住了,并非偽裝。
“夜幕”就因為有安卿魚這純變態,有一陣子不管走到哪里,大伙都得隨身背著幾個裹尸袋,導致小隊名聲大噪,落了個“解尸”外號,據說能止小兒夜啼!
后來葉梵實在看不下去,給林七夜爆罵了一頓,最后撂下狠話:
——“夜幕”再敢如此敗壞門風,就直接把林七夜發配至基層連隊洗衣房,專洗新兵蛋子的臭襪子。
......新兵那襪子,往墻上一扔,沒人管能粘一輩子!林七夜光是想象便不寒而栗。
自此在他痛心疾首乃至破口大罵的強力整頓下,這股邪風才被勉強遏制。
所以安卿魚已經很久沒有解剖人類了!
安卿魚聞言,并未爭辯,只是俯身,熟練地掰開那具陀螺騎士尸身的眼皮,仔細觀察渙散的藍色瞳孔,隨即搖頭,神色異常認真地糾正道:
“司令的原話是‘嚴禁解剖人類’!但這東西眼睛發藍,來歷不明!我申請立即立即解剖一具,徹查它是否為神秘偽裝,這是必要的安全程序!”
“......還能這樣嗎。”</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