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啊哈啊——”
在神谷悠等人遭遇滅世大洪水的時候,遠坂時臣也面臨著人生中最兇險的危機,稍有不慎就會被當場抽干魔力。
滿是痛苦的喘息聲回蕩在空曠的房間當中,遠坂時臣面色蒼白的半跪在地上,大滴大滴的汗珠從臉上滴落在木質地板。
雖然時臣極力想要維持身為貴族的優雅,但身體里刺痛的魔術回路卻讓他不得不做出如此丑態。
如果不是拿出了珍藏已久的寶石,恐怕他還不能堅持到現在。
吉爾伽美什那恐怖的耗魔量,就好像春風精靈一般不斷榨取著時臣體內的魔力。
甚至因為高速的運轉,他那稱不上優秀的魔術回路發出了不堪重負的悲鳴。
會死會死會死會死——
時臣能感受到自己全身上下灼痛的神經都傳達著這個意思,可他卻無能為力。
因為持續的劇烈疼痛,他根本集中不了精神,即使是想要動用令咒讓吉爾伽美什脫離戰場,回到自己身邊這種事情也做不到。
“難道自己真的要死了嗎……”
恍惚間,時臣的腦海里不由得冒出這個念頭,但他的心中滿是不甘。
身為一位魔術師,遠坂時臣參加圣杯戰爭,僅僅只是為了得到圣杯,實現一窺“根源”的愿望罷了。
可是,情況為什么會變成這樣呢?
明明都已經抽出了archer這張王牌,占據了最大的優勢,自己卻要因為魔力枯竭而死……
開什么玩笑!
自己還沒有實現遠坂家踏入根源的夙愿,絕不能就這么憋屈的死去。
仿佛絕處逢生一般,遠坂時臣忽然爆發出一股強大的意志力,原本搖搖欲墜的身體暫時穩定了下來。
與此同時,像是受到了幸運女神的眷顧,吉爾伽美什那邊也停止了對魔力的抽取。
“呼……”
感受到身體里壓力的消失,時臣一下子跌坐在地上,臉上不禁浮現出劫后余生的表情。
“以令咒奉之,英雄王啊,立刻——”
稍微喘了口氣后,時臣當即動用令咒,試圖把位于戰場上的吉爾伽美什召喚回來。
作為萬能的令咒,哪怕是身處固有結界這種異空間,也可以將從者轉移回自己的身邊。
然而,正當遠坂時臣使用令咒的時候,他的聲音悶在了喉嚨里。
無論是思緒,還是鐘表上的指針,所有的東西都停止了。
不知何時,在房間的窗戶外面,出現了一道沖天光柱。
那是雷,落雷。
它落在地面的瞬間,一切都停止了。
“盲目癡愚的人啊。”
那并非聲,并非音。
但它卻在腦海中回彈響徹,像是被按下的開關,時臣的意識也恢復了正常。
“你,你是——?!”
在恢復意識之后,遠坂時臣不自覺的向異常之處看去,頓時被驚的說不出話來。
那里——原本空無一人的窗戶前,忽然浮現出一道挺拔的身影。
雖然在璀璨的亮光下,看不清他的臉龐,但那奧妙、令人敬畏的身姿,毫無保留的映入他的視線。
于光柱之中,祂披著一件寬大的斗篷,右眼閃爍著神秘的光輝,手持鐮刀般的巨大法杖,無言地佇立在窗前。
即使不用明說,時臣也知道來者就是神谷悠那未曾謀面的cast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