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聲音穿透了層層墻壁,灌入了自己的腦海之中。
此時的五樓,布滿了銅甲像與灰塵的房間,先前與老管家對話的棺材,在韓溯第一次念出了“神秘降下諭示”這句漁號子時,便已掀開了一條縫,但只是有些迷茫的等待著。
如今,聽到了韓溯第二次念出了這道咒語,便已轟隆一聲,從棺材里面坐了起來,一雙古老的眼睛猛然睜開,露出了那仿佛深不見底的詭異銅色。
它感受著那句漁號子的回蕩,感受著五樓走廊,兩排銅甲像,都已經亮起了詭異的紅光。
一條條銅蛇,扭曲著身體蘇醒。
似乎有某種無形的意志,正欲從這具古老的軀殼之中脫離,飛快穿過了走廊,甚至進入了樓梯,但卻被這古堡之中的無形限制束縛,又被迫回到了古堡五樓。
他無法去往七樓,但也能感覺到,那句漁號子在消失。
就連自己這艱難的蘇醒,也在緩著時間的流逝,而緩緩的消散。
于是,他在重新回到了棺材之中的時候,古老的身軀,忽然以手支棺,而后,艱難開口,一句話詭異而模糊的話語,快速的出口。
經由銅棺與城堡本身的震蕩,這句咒語,快速在固體之中傳播,霎那間出現在了七樓的走廊之中。
……
……
手背劇痛!
韓溯借著咒語的隱身能力,躲開了這七樓的蟲子,也愈發接近了那扇門,但卻不知為什么,伴隨著那不知從哪里傳來的金屬磨擦聲,左手手背忽然痛了起來。
如今,自己左手手背甚至沒有受傷,也沒有疤痕。
又怎么會忽然痛起來?
他急切間低頭看了一眼,便看到自己如今這具十歲身體的左手手背,仿佛隱隱約約,出現了那個十字形的疤痕,而且呈現出了一種古老的銅色。
而仿佛是借由這道疤痕,他感覺到了一個聲音,正強行滲透進了自己的皮膚之中,又一路硬塞進了自己的腦海。
“青銅……倒影……世界……”
這聲音不停的在腦海之中回蕩,但細密繁雜,根本不是自己能聽懂的語言,對于此時的自己而言,這更像是一種難以形容的噪音。
他只能跌跌撞撞,沖到了走廊的門口,心里一驚。
此時距離那扇逃生的門,只有幾米遠,身邊就是樓梯口,自然看到了豬頭屠夫與老管家,燕尾服此時也在屠夫的身后。
剛剛自己從這里逃了出來,他們居然還沒有離開,老管家似乎在努力的向豬頭屠夫解釋什么。
他們聽到了動靜,同時抬頭向上看了過來。
同樣驚訝的,還有牽著屠夫手掌,用它來擋住了老管家的燕尾服。
他分明不知道韓溯如今在做什么,但卻看到了韓溯手里抓著的鑰匙,也順著看到了走廊盡頭的那扇門,他立刻想了起來,那個位置,原本是沒有這樣一扇門存在的。
于是,他立刻明白了過來,忽然之間做出決斷,撒開了屠夫的手,猛然之間邁開大步,向了上面沖來。
豬頭屠夫沒來得及阻攔他,或者說,沒有阻攔他的意識。
眼看著小男孩便已沖上了臺階。
而在此時,韓溯的鑰匙,也已經插進了鎖孔之中,他看到了燕尾服正在沖上來,心間迸發了驚喜,同時也穩住了手掌。
燕尾服的話,自己原意等他這么片刻的時間,只為跟他一起逃出這里。
可是,燕尾服只跑出了一步,身子便又忽然僵住了,分明看著就在前面的機會,臉上閃過了不甘的表情。
是那個臉色詭異的老管家。
他反應比豬頭屠夫快的多,甚至與豬頭屠夫說話的時候,注意力都在燕尾服的身上,看到了他逃跑的意圖時,便瞬間身子一閃,來到了燕尾服身后,按住了他的肩膀。
腦袋搭在了燕尾服肩膀上,似笑非笑,詭異的看著韓溯,輕聲道:“原來你才是最不乖的孩子……”
“不乖你媽……”
韓溯終于絕望,目光從燕尾服身上收了回來,他無法再跟燕尾服說什么,只能留下了這個滿是不甘的眼神。
然后,擰動鑰匙,和身撞開了門,自己也跌出了古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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