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成下品?可惜了!”有修士忍不住嘆惋道。
“是啊,以月秋真人的資質與資糧,還是有機會求一求中品金丹的。”
“結丹本就是不可控之事,天時地利人和缺一不可……真人終究是缺了一點運氣。”
“得了吧,一群一輩子筑基的貨色反倒是操心起金丹真人的事情了!再怎么說那也是金丹!哪怕一輩子都是金丹初期,也坐擁八百年壽元了,已算得小長生了!”
“是這個理。”
一位老筑基修士撫須道:“月華真人門下七位弟子,如今大弟子已然結成金丹,其余六位中,恐怕也就靈均仙子算是有些許結丹的希望罷了!”
此時云中塔周邊上千名筑基修士,要么互相傳音,要么大聲交談,平日里除了一些大型拍賣會或仙城節慶,哪里能有這般多筑基聚在一起,吵吵嚷嚷了一會兒,終于散去了大半。
宇文宵金不知何時已然不見蹤影,應是去見胡月秋了。
留下荊雨幾人停在原地,烏不淳初來乍到,還要去仙籍處落籍,分配居所,荊雨干脆就聯系了仙籍處的普婷,幫其督辦此事。
“玄鏡留步!”宇文宵炎與韓平對視一眼,笑道:“難得一見,不妨去韓兄洞府中小聚一番?”
荊雨挑了挑眉,心中隱隱有了些預感,笑道:“正合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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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個逍遙仙城如今有兩千出頭的筑基修士,其中修為達到了筑基后期的筑基大修也不過一百余人而已。
可以說,除了逍遙盟的那十余位金丹真人之外,這一百余位筑基大修便是地位最為尊貴之人。
韓平作為這一百余筑基大修其中的一位,又是仙城第一世家宇文家的客卿,自然坐擁一間地級洞府,論靈氣條件比荊雨的那座玄級小院不知好到哪里去了。
但實際上荊雨并不怎么羨慕韓平的地級洞府,無它,作為一個修煉場所而言,這個洞府對于筑基修士而言確實是極好的,但論及生活意趣,實在就有些單調乏味。
韓平顯然是一個標準地不能再標準的苦修士,偌大的一間洞府內,除了幾個蒲團、一張板床之外,竟然空空如也,連墻壁都是原汁原味的石頭材質,甚至沒有任何軟裝。
如果不是荊雨的玄鏡探測到了洞府內層層疊疊的聚靈、隔音、防御等陣法,荊雨甚至以為自己來的地方是野外的某一處天然溶洞。
宇文宵炎當先一屁股坐在了蒲團之上,毫無形象地岔開了雙腿,罵罵咧咧道:“韓兄,不是我說你,你好歹找幾個【筑士】收拾收拾這洞府,天天住在一個毛坯房里修煉,你心境不會崩潰嗎?”
一身青袍的韓平面無表情,端坐在另一蒲團上:“韓某資質低劣,不得不在修煉上多花費些心思,哪有時間耽于享樂?”
“韓兄這是在含沙射影啊。”荊雨坐在最后一個蒲團上,笑著打了個趣。
宇文宵炎搖了搖頭,一拍腰間的儲物袋,自其中拿出一壇靈酒,拆了封,也不管其余二人,咕嘟咕嘟喝了幾口。
荊雨則慢條斯理地拿出了一整套茶具,泡起了一壺靈茶。
韓平干脆就拿出了一粒增益修為的筑基靈丹,一口吞了下去,默默打坐煉化。
三人并不是第一次這般聚會,早已習慣了這般各做各的,宇文宵炎喜飲酒,荊雨好品茶,韓平則抓緊時間修煉,幾人互不干擾,也不耽誤談玄論道,若是將這景象這般傳出去,只怕要驚掉不少老古董的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