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鏡前輩,晚輩求一份療傷順氣的靈丹,不知作價幾何?”
“玄鏡……”
一眾筑基修士竟然圍了上來,倒是讓荊雨有些哭笑不得,他心中卻想道:
“我一個明面上資質低劣、道途斷絕的筑基初期修士,哪里值得月華真人這樣的金丹后期大修士這般籠絡?況且此戰極為兇險,若是換了個尋常修士,多半是隕落一途,真是籠絡也回不了本錢……定然是心中真有些過意不去,才稍作補償。”
“傳聞月華真人性子質樸率真,頗有古修士之風,如今看來,倒是所言非虛,果真與城府極深、兩面三刀的宇文寶鼎和表面粗獷、內心權力欲望卻極盛的托塔真人兩位同僚大為不同。”
“這般看來,無怪乎會將萬靈均選作了自己的衣缽弟子,其實除了適配功法之外,未必沒有考慮了其性格為人的緣故。”
“倒是月華真人門下大弟子胡月秋性子長袖善舞、事事八面玲瓏,和這位師尊差異極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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荊雨所在的【癸水】小隊與另外兩支小隊被一同分到了一座名為【坐忘峰】的仙山上駐守,這仙山在厚土派三百六十峰中毫不起眼,又地處偏僻,幾乎不可能是陣眼所在,往往那些雄起偉闊的高峰被魔修侵擾了十余次,【坐忘峰】這一處一次像樣的襲擊也無,倒是讓荊雨有些百無聊賴的意思了。
他心里知曉,這定然是逍遙盟負責駐守安排的修士見自己與月華真人有些關系,這才特意給自己的方便,心中很承這一份情。
如今這【坐忘峰】之中,除了他們三個小隊,共十五名筑基修士之外,還被分配了數百名練氣修士在山間日夜巡守,只不過這數百名練氣修士真打起來,最多只能算個添頭,百人為一陣,立起幾座陣勢,也就能堪堪抵住幾個初入筑基的魔修,聊勝于無罷了。
這一日紅日初升,一錦服少年端坐于坐忘峰頂,手中捧著一柄金紅色的法劍,于此日出之際捕捉一絲氤氳紫氣,煉入法劍之中,令這法劍中多了幾分神妙意味。
“管小哥!”
白發老嫗模樣的李慈拄著一只桃木拐杖,看著這少年,笑瞇瞇道:“這么早啊?”
“原來是李前輩。”管真收了法劍,禮貌問好:“每日太陽初升之際,這一道氤氳紫氣于我的【紫陽劍】大有裨益,卻是不得不做的早課了。”
“管小哥倒是怪人,你明明是水系修士,偏生煉一柄火系的法劍,也不怕水火相克,法力逆沖么?”
管真笑道:“前輩有所不知,我家中有一門較為特殊的養劍術,名為【水火既濟養劍真要】,取得便是水火相濟、陰陽調和的意象,大有神妙,以水系法力運使火系法劍,也是不妨事的。”
李慈聽得連連點頭:“到底是曾經的世家嫡系,真是家學淵源,本來也是前途無量的,可惜被派到了這樣的地界……聽說這幾日魔修動向頻繁,已有不少同道被害了性命!”
管真搖了搖頭:“那幾座大峰日日受魔修侵擾,我方真是死傷慘重,幸得厚土派陣法相助,否則早就一敗涂地了,倒是咱們這邊地處偏僻,也不像是設了陣眼的地方,這才得了清閑。”
“說起來,倒是咱們沾了玄鏡道友的光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