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這般快便斬去了心中妄念?原來你就是隱藏在坐忘峰的正道天驕!”
說罷,竟然絲毫不理會周邊完全被迷了心竅,全不設防的諸修,提著金色長矛,氣勢洶洶朝著管真奔來。
管真嚇了一跳,他哪里敵得過此人,本欲轉身逃跑,但偏生又不肯放棄坐忘峰諸位同道,否則道心有缺,未來修行心魔叢生,只怕終生不得寸進了!
“吃我一矛!”
純金色的矛尖在眼中越來越大,管真御起了【紫陽劍】,卻不知該不該作困獸之斗,眼神衍生出絕望神色。
當——
這矛尖面前忽地與一滴渾圓無瑕的小水滴正面撞在了一起,一身煉體修為不俗的唐冬兒虎口震動,竟然握持不住手中金矛,猛地脫手倒飛了回去!
“噗!”
一口鮮血吐出,唐冬兒神色震動,方才這兩相對撞,竟讓她宛如妖獸一般的強大體魄都受了震傷……
一只纖長有力、泛著白玉光澤的大手拍了拍管真的肩膀,管真轉頭一看,竟然是那位背景深厚、斗法能力卻平庸至極的玄鏡道人。
荊雨沉聲道:“還愣著做什么?如今坐忘峰失陷已成定局,還不架著【稷土遁地旗】逃命去……”
畢竟也是并肩作戰了一年多的同僚,那些被妄念迷了心竅的修士幾乎已經是沒救了,荊雨自然不會去管,可管真待他不錯,這一年來明面上在戰場幫襯了他許多,他也實在不忍心這個資質上佳的劍道種子便這般折在了此處,這才搭了把手。
還未等管真回話,荊雨眼角抽動了一下,在他以【一元重水】硬撼唐冬兒金矛,將其震飛吐血的那一霎那,丹田中的玄鏡探測到了不遠處隱藏著的金丹護衛氣息波動了一番,似乎立時便要上前助戰。
“遭了瘟的……”
荊雨暗暗咬牙切齒:“不過是吐了一口血,便沉不住氣了,我若是真將這魔女打成了重傷,只怕這金丹修士瞬間便不顧身份殺過來了!”
“玄鏡道友,你……你是月華真人藏在坐忘峰的后手?”
不得不說管真很會聯想,幾乎立時便腦補了一個邏輯自洽的故事,他低聲道:
“道友若是與我聯手,可有戰勝甚至擊殺此人的把握?若是此人不死,只怕今日坐忘峰諸同道難有幸理了!”
荊雨心中苦笑:“我殺不殺此人,后面那個金丹修士虎視眈眈,今日坐忘峰諸修都難有幸理……”
這話卻不能對管真明言,因而也只是搖了搖頭。
唐冬兒這時卻順過了氣來,盯著荊雨,目光驚疑:“你又是什么人!”
荊雨本不欲與她廢話,都想直接運起苦渡玄光土遁跑路了,卻忽然心有所感,轉頭望向厚土派山門的方向。
此時,厚土派最為巍峨雄偉的那一座【臥伏山】竟爾大放光明,山頂顯現出了一枚金燦燦的修士金丹虛影,那金丹忽地如同蛋殼一般破開,自其中顯現出一名無眼、無耳、無鼻、無口的嬰兒虛影!</p>